再怎么样,林如海也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的决定,而会跟自己冷战的人。
那么必然是自己在之前的什么时候,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什么话,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可是,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徒君溥百思不得其解,为此他甚至想要抱头哀号一下,可是为了不让林如海认为自己还是个任性的孩子,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他不知道,林如海比他更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因为他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不敢与徒君溥有任何的接触——连眼神的接触都一样会被林如海所排斥,因为这会让他的胡思乱想加剧。
于是,在前往开封的这一路上,这两个人,一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那错误的举动已经招致了某个人的误会,一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进而惹恼了对方所以龟缩在一旁不敢再进一步的得罪对方,所以竟是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马车上可谓是异常的安静。
而林如海,直到马车进入了开封之后,方发觉了不对劲。
毕竟在京城的时候,徒君溥对林如海就粘得不得了。后来,林如海来到了河南,徒君溥也追到了河南,最后两人还互相表白,两情相悦,之后虽然因为不能被外人发现所以不得不暂时的分开,可是现在两人既然在了一起,又同坐一辆马车之上,徒君溥怎么反倒无动于衷才对。
莫不是……莫不是表白了心迹之后,才发现自己不是他心中的那个样子?
林如海忍不住叹了口气,顿时心有凄凄然。他自以为理解了徒君溥的想法,便径自下了马车,走进了驿馆,却是不再理会身后还没来得及从马车上下来的徒君溥了。
徒君溥见状,忙不迭的就跟着下了马车,谁知他一着急,一个不慎便从马车上跌了下来,扭伤了脚踝。
徒君溥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声音很大,再加上他的惨叫声,倒把林如海又吸引了回来。看到徒君溥狼狈的样子,林如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管于公于私,林如海都要着急徒君溥的安全的,因此跑着上前。
“可受了伤?”林如海本欲扶徒君溥起来,见他脚有些使不上劲儿,就知道是脚受了伤。因为练过武,身子也不像前世那般不堪造就,即使是过了而立之年才习得武,而且想要更精进这些是很难,但要把徒君溥抱起来还算是轻而易举的。
他把徒君溥抱到了马车的车座上,轻轻的触了他的脚踝,听到徒君溥“嘶”的抽气声,还是忍住了心疼,把徒君溥的脚踝摸了一遍。
“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了,休息几日便没事了。”说完,林如海再次把徒君溥抱起,让四名下属两人先去吩咐下人打扫一个新房间出来,而另外两人则去请大夫,而他自己则把怀中的君王先行抱到自己原先住着的房间里去。
把徒君溥放到自己原先住着的房间的床上后,林如海立时也没旁的话好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有些尴尬了起来,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陛下渴了吧?臣帮您倒杯水吧。”林如海说着,就往桌边走去,结果却忘了,他好些时日都在外头奔波,虽然仍有人帮忙打扫房间,却不会有人特意的每日在壶里蓄水,所以自是没水可喝的。
“壶中没水了,陛下且在此处稍等一会儿,臣下去令人送水过来。”林如海倒是松了口气,自他认定徒君溥对自己不再兴趣之后,就有些不愿不想与对方共处一室,而且这室内还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如今可以趁此机会脱离了这尴尬,他可谓是求之不得,所以,他这话一说完,便想往外走。
但徒君溥出口拦住了他。
“如海,你等一下,我有话要与你说。”对于情之一字,徒君溥比之林如海却是更识得一些相处之道,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心上人的一句准话,哪里愿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冷战下去?
所以,他打算与林如海把话说开。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林如海直管骂他打他便是了,徒君溥必不会还口,更不会躲闪,总要让林如海把气给出了才好。
毕竟他们两人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可不能每次都看着林如海闹别扭,而自己却无法可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