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杀手从地下车库一瘸一拐地跑向电梯,一边狠命地按着电梯上的数字键,一边在心里愤恨地想着:妈的,这大概是自己出道以来最怂的一次了吧,不但没能把那个检察官弄死,连自己也受了伤。真不知道回去该怎样对那个开口给他出高价的女人交代。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地下负一层,随着电梯门徐徐打开,那杀手惊讶地发现电梯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那男人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一副光洁尖细的下巴。那男人见他走进电梯,身子略微向旁边侧了侧,同时伸出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按住了关门键。
“今晚上可真热闹,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在家里好好睡觉,都跑到这个地下车库里来干嘛?!”那杀手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继而开始低头思付要如何给自己的雇主交代。办砸这次差事并不单单意味着他要给雇主全额退款,更重要的是,一旦事情传出去,他日后将怎么在这条道上混才是问题的关键。
一直站在电梯一角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兄弟,你受伤了?”男人问道。
似乎是男人的笑声激怒了杀手,那杀手猛然抬头,张口便骂:
“我受不受伤关你屁事,你他妈别多管… …”
那杀手突然间惊恐地张大双眼,硬生生地把“闲事”两个字咽回了口中。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会在深更半夜身上还带着一把九二式手枪来“管闲事”的,特别是,此刻这把九二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直指着他的鼻子。
“哦,怎么不骂了,继续啊。”
只见那个男人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却在不经意间,手指已经在轻轻地向后扣动着扳机。
“哎,哥,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枪行不?我、我这心理承受力差啊!”杀手忙不迭地求饶,感觉自己的双腿就跟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哦,想好好说,可以。”男人微微一笑,下巴上那道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细纹。
“告诉我,你的雇主给你出价多少钱,买那位检察官的命?”男人轻声问道。
“五、五十万!”杀手小声地咕哝一声。
“哦,五十万!”男人似乎在微笑,但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那杀手觉得一点都不可笑。
“可是我的老板却没有出一分钱,要我买你的命!兄弟,看起来,你的命不值钱啊!”
那杀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那男人已经把枪口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巴,随着“噗嗤”一声消音器发出的微鸣,杀手的脑浆粘合着血液,在脑后喷薄而出溅成了一朵大花,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黑鹰冷冷地看着地上大睁着眼睛的杀手,冷冷一哼,随着电梯门再一次发出“叮”的一声,他转身走出电梯,随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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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致诚正指挥着属下勘察现场。那辆车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他也没报什么希望能从上面寻得到一丝蛛丝马迹。
一个警察快步走上前来,覆在连致诚耳边说了些什么,连致诚皱皱眉,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给一个小警察录口供的丁逸,转身走上前去。
“丁检察官,恐怕今晚袭击你的那个杀手,我想,我们已经有下落了。”
丁逸猛地转身,看着面前的警官一脸郑重的神色。
连致诚点点头:“那男子身穿黑色夹克皮衣,身上多处有火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腕处戴着一块印有哆来A梦图案的电子手表。”
丁逸眉头紧蹙,突然开口:“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连致诚一声苦笑:“十分钟前,我们的人在地下车库东北角的货梯里,发现了那个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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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致诚和丁逸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具男尸,那男人一脸恐惧的表情,嘴巴大张,眼睛圆瞪,脑浆和血液涂了满地都是。
一边的法医人员有些疲惫地摘下口罩,上前向连致诚汇报:
“死者的身体还未完全僵硬,相信死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午夜零时到一时这段时间。死亡原因是枪击。从死者口腔内有火药灼伤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凶手把枪口硬塞进死者的口中,令其饮弹身亡。”
说完,那位法医还忍不住摇了摇头:“唉,死的真惨!”
连致诚转而向在一旁忙碌的指纹和足迹鉴定小组询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小组组长同样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我们提取了电梯按钮的指模,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杀了人之后,还能够如此从容不迫地离开现场,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凶手是个很仔细,或者说,是个很老道的家伙。”
连致诚转头看看身后的丁逸,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丁逸缓步上前,伸手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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