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是个哑巴,他对别人,对这个世界都保持着沉默!
子豪发觉他在看着自己,目光木然,他眼中的一切也许在他看来都是木头所制,他不愿对任何东西施以感情,除了本能的简单生理需求,吃吃喝喝,子豪在家里见过许多有着各项缺陷的人,他时常想,并且后怕,如果其中一项缺陷降临到他身上,那么都将是对他的致命打击,眼睛失明,他会忍不到第二天就去自尽,如果不能发出声音,对所爱之人和所恨之人,那样他会很快的憋疯的,如果听不到任何声响,世间的欢声笑语他都充耳不闻,他面对的是一个无声世界,他一定会对上天歇斯底里咆哮,你不公!---所以他看到那些有着生理缺陷的人,常常对他们抱以真挚的同情之心,对他们因为自身残疾而变得有些孤僻有些乖戾的人也保持着宽容和谅解,对自己的健全健康常用有一种幸运之感,再加上由于林峰的介入,郑轲的妙手回春,让他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形体上近乎完人的男人形象,所以那种宽容和同情就来得愈加浓厚。
他对吴生笑了一下,很是短暂,因朱奇在茶馆的命运仍在扯动着他的心。
吴生没有回应,只是移开了他的目光。
“爸爸,二姐到哪里去了?”却是苗丁花在问他的父亲,“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她?”
“红花出去了,她说她有事得出去走走。”提到苗红花,苗百俞脸色一下变得阴郁起来,“我就让她出去了,她心里苦,出去走走也好。”
苗丁花沉默下来,她知道二姐的心里苦,丈夫没了,孩子胎死腹中。她情不自禁的看了子豪一眼,子豪对她点点头,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感觉有些发凉。
“苗老,我们晚上要去的仓库在哪里呢?”张通站起来问道,“选择晚上出去,我可以理解,但一个仓库,需要一个很大的空间,你们会把它设置在哪儿呢?才能避开警方耳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提到仓库,苗百俞脸色开朗了些,就像提到他一个挺得意的作品一样,“这本是我家里人才知道的秘密,但现在形势所迫,这秘密很快的会公之于众了。”
子豪心里动了一下,他在跟随苗丁花这些天来,一直也在注意寻找安放苗家毒品的仓库所在地,最早在他佯装自杀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苗家挖了一千多年的山洞,他认为倒是个天然的藏毒之所,但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仿佛在一夜之间,那山洞里面的所有重要物事,都被转移一空,只留下一些杂物,几张旧床,一些书函,他曾问过丁花,那么隐密的山洞为什么要腾空它,还能有谁会发现它的秘密?丁花告诉子豪,正因为他在这千仞岗上离奇自杀,对方肯定有人会查到这岗上来,这山洞尽管隐密,但也并不能保证不被警方发现,小心为上,他们苗家还是要把这里物事转移起走。
“那会转移到哪里去呢?”子豪故作遗憾,“这样一个巧夺天工的山洞,正是藏身的绝好之处,谁会想到山洞的两道大门,一在千仞岗顶,巨石之下,一在千仞岗腰,丛草之中,我简直想像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与它相媲美了。”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那天的丁花这样说道,“是因为我们有祖训在先,你暂时还不算是我们苗家的人,不过,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得看你的表现再说。”
果然,在第三天,哑巴吴生咿咿呀呀的跑来,对苗百俞指手画脚,他们知道,这个山洞的秘密已经失守,被警方的人打破了。当时,子豪对苗老他们一家的未雨绸缪也深感佩服,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因为自己,苗家的传承了千年的山洞秘密才会被人打破,想到这里,子豪的心不由得变的沉重。
“苗老,真对不起,”子豪对苗百俞诚挚说道。
“好端端的,说对不起干什么?”苗百俞好像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刚融入苗家,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我好像没发现呢。”他笑着对子豪说道。
“是呀,子豪,”苗丁花也站起来,拉拉子豪的手,“你在哪里对不起我们了,莫非是你有对我们有二心,和我们同床异梦?”一说完,顿觉同床异梦这词有些不当,顿时脸红。
“如果不是因为我来,你们的山洞秘密就不会被警方发现识破,”子豪说的相当诚恳,“这秘密还会保存很长一段时间,而那山洞,原是藏匿货物的最佳场所。”
“哦,原来你是说这回事,”苗百俞释怀的笑笑,“没有舍弃,就不会有收获,一个山洞而已,我们失去的只是锁链,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这是一个伟人说过的话。我不是狂人,不会狂妄的想要整个世界,我要的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再说,如果以一个山洞作为交换,我倒更想选择子豪!”他说得情真意切,子豪心中居然一阵感动掠过。
“子豪兄玉树临风,更兼人品诚实厚道,懂的感恩,”张通不失时机的送上赞美,“得此大将,胜于千军!我能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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