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喜无怒无表情地收回剑,努力地把自己被拉低的智商给提了回来,开始考虑这个刺客的目的。
那人是故意演戏,还是真的杀错人了?要是杀错人,他真正想杀的到底是谁?侯青倬半夜离开,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人要杀侯青倬,就真的只派了这刺客一人过来吗?
沉吟片刻,司徒崇明转身回房,重新细细地翻找起来。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还真有不少发现。
——茶壶里有水,下了蒙.汗.药的。
椅子上有个棉垫,上面扎着细针。
床底下藏了个布包,里头塞了只死老鼠。
衣橱里放着衣服,被洒了整整一桶的黑狗血。
一众司徒男神狂热粉:男神的贞操由我们来守护,呵呵呵呵呵呵看这样还整不死侯青倬你个心机小婊砸。
看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司徒崇明打了个寒战,努力地把这事儿往正常的方向想:先前田玲珑就想将他扯进这趟浑水里,会不会是她干出的这些事……但她这样做实在没有什么好处,或者是紫月盟,又或者是孟川夏……真是没想到啊,铁骨舫的形势竟然如此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他正出神感慨着,就在这时,有人毫无征兆地推门而入。司徒崇明和侯青倬四目相对。侯青倬的视线从司徒崇明的脸上又转到桌面那一大堆诡异的东西上,笑容微僵。
“司徒兄,这些东西,你…………”
司徒崇明眼皮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有…………”
“司徒兄不必再说了。”侯青倬语调苦涩:“是我太过孟浪,不怪司徒兄。事到如今,恐怕连朋友二字都是奢望。”
司徒崇明:“不…………”
“我知道答案了。”侯青倬垂下眼帘:“请司徒兄不要说出口,也给我最后留一个念想。”
司徒崇明:“可是…………”
“连这也不行么?”侯青倬苦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拔出了剑,将剑柄朝向司徒崇明,一字一顿道:“我今日所说句句皆出肺腑,若司徒兄你当真这般厌恶我,那我这条命,就赔给司徒兄吧。只是我要死,也只想死在司徒兄你的手中。”
司徒崇明:…………能让他完完整整地说完一句话吗?
心好累。
感觉不想再开口了。
侯青倬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司徒崇明干的,不过他戏说来就来,抓住机会步步紧逼道:“司徒兄,不要犹豫了,动手吧。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
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司徒崇明。
司徒崇明终于找着一个空档,赶紧道:“我不杀你。”
侯青倬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悲色:“若你自此以后不愿再见我,我宁可死。”
司徒崇明下了一跳,什么芥蒂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肯定道:“见的。”
侯青倬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若你从今以后不再把我当朋友,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司徒崇明坚定地说:“还是朋友。”
侯青倬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把勾起来的唇角重新压了下去,得寸进尺道:“若是朋友,那就该坦诚相待。”
司徒崇明迟疑了一下:“…………嗯。”
侯青倬缓缓地关上房门,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天还未亮,不如我们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
司徒崇明眼睁睁地看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扒自己的中衣,终于忍不住皱眉开口道:“坦诚相待是这个意思?”
“在我们那里就是这个意思。”侯青倬面不改色,一脸坦然地回答:“我们关外那里,民风比较彪悍。”
司徒崇明:…………但是我们关内这里,民风比较娇羞啊侯兄!不过关外成语的用法,居然跟中原是有所不同的吗?
——原来如此,那么两情相悦,在关外说不准就是友谊长存的意思?
想到这里,司徒崇明忍不住道:“在侯兄眼中,两情相悦指的是什么?”
侯青倬微微一愣,半眯起眼睛道:“自然是相知相伴。”
相知相伴不陪.睡,不是爱情是友情——
想起师父墨渊当年的教导,司徒崇明不由松了口气,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追问道:“仅此而已?”
侯青倬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何况侯兄喜欢的明明就是温宁。
司徒崇明顿觉豁然开朗,直直看向侯青倬,认真道:“侯兄的心意,我明白了。”
侯青倬怔了怔,便听到司徒崇明继续说道:“侯兄,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侯青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