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平是否有真才实学我不清楚,但就人而言,他还是很可怕……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虚张其声势罢了,不必担忧。”
“或许吧,待至午后,一切便有分晓,即便是拖时间,这么短时间内,也无法做成什么大事!”
“不过一新任太守,能有什么手段,除非其叔父王彪之出手,不过想来,飓风天灾之祸,便是王彪之手段,也不尽人意,更何况,朝廷拨款并不多。”
“这确实是一大难题……”
……
远处之人暂且不知,但是距离王凝之比较近的人,依旧隐隐约约传来讨论声,只是因为立场等原因,所以很多人并不看好王凝之的手段,当然不排除一黑到底的那种人……毕竟义兴许氏被灭门十有八九是王凝之所作,这是被不少世家猜测出来的,虽不至于胆战心惊,言谈却总多了几分忌惮,不敢把话说死。若是按照之前,王凝之甚至比在场很多人都小了一辈,言谈之中自是不会放到同等地位。
然而,无论这些人怎么说,王凝之听到也罢听不到也罢,在桃园之中,有习习微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果香,让人心旷神怡,当事人王凝之不时时和家人玩笑一番,喝酒聊天,听着上清派道人不断的辩论,倒也优哉游哉,完全不将这些言论放在心上,这就让那些故意提高声音传至他耳中的人懊恼不已。
谢道韫就在他身旁,两人衣衫连在一起,牵着的手却一直未曾放开。
用力地拽了拽,小手却被王凝之死死抓住,谢道韫有些愠怒地瞪了他一眼,却收到一个没心没肺的挑眉,又有些恍惚好笑,只好用力地掐了掐王凝之的手心肉,痛的王凝之皱眉,她这才高兴起来,眉眼舒展开,优雅地伸出手指了指王凝之身后:“郎君,黑七儿过来了。”
王凝之转过身,敲了敲刚才凑过来的郗道茂额头,斥责道:“不许贪杯。”
得到郗道茂点头答应后,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黑七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姚先生带我们进来的,说是之前寄居在桃园,很多炼丹材料还放在这里,让我们给搬回去,正巧遇到上清派道人传法,便过来听一听。”黑七儿走得有些慢,反倒是大白鹅扑腾着过来,也不叫唤,来到王凝之面前转了一圈儿,碰到王羲之喂食,便跑过去,只留下黑七儿带着一些不屑,“他们所说之事,终究空泛,若能依靠请神便庇佑郡民,又如何会有诸多天灾人祸。”
这边的走向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关注,好在黑七儿并未宣扬,也不知有没有人听见,王凝之说道:“你自己明白就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沉浸其中之人带有自娱自乐成分,心理暗示自己不断去相信,便愈来愈笃信,这些暂且不说,你们来这边,交给你们的任务可曾办完?”
“已经交代下去了,不出意外,他们都还在避难所。”
冲着旁边看过来的人笑笑,王凝之点头:“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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