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上的尸体被一名楚国士兵翻转了个身,用粗长的绳子捆绑起来,将其吊下去。
角楼下正等待的士兵甲盔不整,他仰着头,双手发酸的不断颤栗,小心的接住角楼上被吊下来的尸体。在他背后十来丈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壕沟,里面堆满了被解下甲胄死去的士兵。
这是楚军过涯带领队伍的缁重营,留守辎重营多是老弱病残的士卒。前一日也不知鲁军是如何迂回到了军队后方,偷袭了缁重营。所幸的是前军支援及时,在缁重方面也没损失多少。
过涯所领的楚军在前两日已经和鲁军正式交锋,在楚军即将挺进浦丹草原的时候,项一鸣所带领的幽明像阵飓风般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将疲惫不堪的楚军逼退三十里外扎营。
过涯站在壕沟的边上,他看着一具具冰冷下去的尸体,脸色铁青。
“过将军,信纸上可有说什么?”古月站在边上,瞅着过涯右手中被揉皱了的雪白色信纸。
信纸是煌阳部落的使者在刚刚送来的,传言浦丹草原上的前线不断吃紧。鲁国名将商邪已经快要突破烽燧铁骑的防御,单刀锲入浦丹草原内部,情势十分的不好。
“札达尔,那个草原上的大君希望我们行军的速度可以在快点。”说此话的时候,过涯握着信纸的力道徒然增大了些,露出拳头峥嵘的尖骨,“一举突破鲁军后方的阻拦,进入浦丹草原夹击商邪。”
“我军有十万,而敌军项一鸣所领将士不过两万....”古月小心的说着话,“北方新建立的王朝大虞根基未稳,如是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过涯抬起手打断古月的话,“那头狼抛出的诱饵很吸引人,不是吗?”
“谁?”
“札达尔,那头草原上的狼。他知道我们形势急迫。楚国举全国之力攻伐鲁国,如今我军已耗在鲁国一年有余,战线从南拉开,已经极为漫长,在粮草上的供应恐怕会越来越力不从心。”过涯说此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些暗沉,“古月,你是唯一和那项一鸣交过手的人,不知你对他有怎么样的评价?”
过涯的问话让古月眼波流转起来,他手握着剑柄一扭,“将军听过狂战士吗?他出手的时候足以让人后背发寒。我出剑的下一个动作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是个果断坚毅的人。”
“狂战士?”过涯的神色之中露出点讶然,他没有想到古月会用这个称呼来形容项一鸣。
狂战士乃是“山鬼一族”武士中的魂,被称为狂战士的山鬼族人无一不是令人胆怯敬畏的存在,四百年前的山鬼族人“卜桑”就是战场上的狂战士。
“呵呵,想不到你和他过了几招就判断出他是个果断坚毅的人?”过涯轻轻的笑了声,目光搁在远处。
“将军如是见过他出刀的速度就会相信小的没有说谎。”古月手背上青筋涨起,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之中掠过项一鸣冰冷的眼神,莫名的觉得心堵得慌。
“下次我会亲自去领教一番。”过涯扭转过头看向古月,瞳孔渐渐放大,绽放出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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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丹草原.接近中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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