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休无声地轻叹了一声,拥着皇帝,由着他呼吸不稳地与她缠绵了片刻,才躲闪着别过脸去,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柔声道:“阿正,听话,到里面去休息,吃一点东西,你一定要撑下去。”
皇帝顺从地由着她扶进了山洞,无力地卧下。福休早觉出他的手足冰冷颤抖,焦急地又将火堆生了起来,为他重新地包扎了伤口,更换了干净衣服。
脱下了他的单衣,他袖子之中似是有什么事物掉落了出来。福休捡起,却怔了征。
水碧色丝线打成的莲花样式和柔软的流苏,编入了一枚团龙玉佩。竟是多年前皇帝给予自己,自己遗失的那一串团龙玉佩。
皇帝微见紧张,汕汕地道:“这是那日醉酒后在我甘棠宫里面捡到的。我想着多半是你遗失的,所有就放在了身边,准备什么时候得了空便还你,谁知后来便忘记了。”
福休若无其事地将玉佩放在了皇帝的手掌心中,说道:“此物原本便是你送给我的,如今是物归原主了。这玉佩你便把它当做福休吧!若日后福休不在你身边了,这玉佩也可以给你一个念想。”
皇帝舒了一口气,靠着山壁,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换上的那件打了好几处补丁的粗布衣服,苦笑道:“福休,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山中的樵夫了?”
他自幼长于皇家,一向锦衣玉食,每次吃饭更衣都有宫人伺候着,出行亦是宫人和侍卫一起护行,不曾穿过如此这般的粗布衣服。
福休一边支起了一个锅来泡了两个馍馍,一边安慰道:“没有事,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到安阳去,去到安阳之后,必定给你重新置一套锦衣华服。”
皇帝轻笑道:“其实......这也是很合身的。这样住着也好,远离了朝廷,远离的斗争,远离了权谋,等我好了,我学着砍柴打猎,天天煮东西给你吃。”
福休失笑,“若是你好了,我们还用待在这里吗?这里又阴又暗,什么都没有。”
皇帝便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裹着大氅的毛毡。出神地望着眼前跳动的火苗。火苗吞吐,映照在了福休和皇帝两个人的脸庞之上,像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明明灭灭。
一时馍馍泡开了,福休舀在了碗里,扶起了皇帝,笑道:“总算现在还可以有口热汤喝。你先吃一点这个,我待会儿炖鱼汤给你喝。”
皇帝望了福休一眼,居然有些微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就着粗制滥造的陶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虽是顺从地将一碗厚厚的浆汤全吃完了,眉峰却不时皱起。
福休疑惑道:“阿正,怎么了?”
“额......”皇帝盯着手中的那勺子,道:“这勺子又大又粗糙,咯得嘴疼。”
福休低头一瞧,勺子像是山里的农民自行烧制的陶胚,的确是凹凸不平。不过,咯嘴了吗?应该是太大了一些,一向用惯的精致食器的皇帝不曾用过如此劣质的勺子。而且皇帝发了那么多天的烧,嘴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