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早已经干裂了好多处,只怕真是咯着了。
一时洗净了鱼,放到了锅里煮着,福休才自己取了两张干粮饼吃着。回头看皇帝时,他依然睁着眼,并不曾睡着。过去摸他额头时,似乎是被用来更烫了,身体也在不断地发抖着,显然正在高热中。
他原本只会在晚上才会发高热,今日必定是因强撑着出去寻人,着凉了,又弄裂了伤口,才会这样再度发热。
若她再晚回来一些时候,只怕皇帝早已经撑不住,没能再回到山洞去,他会不会就此死了?
福休轻轻地叹着气,柔声道:“阿正,我出去捡拾一些柴火,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等着,不要乱动,知道了吗?”
福休原想着他原来生机勃勃的活跃模样,不由得抚上那苍白的脸庞,似是对着皇帝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阿正......你一定会,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时她离去了,皇帝还是禁不住按着胸口,望着福休离开的方向,喃喃地念叨:“对,一定会......很快便会好起来的,福休。”
苍白的脸颊似又被火光照亮了,微微的红晕渐渐留溢。
晚上,皇帝不止有了鱼汤喝,更有了一把新的汤勺。
很小,边缘细心地刮过了毛刺,汤勺底部圆润平整,可绝对咯不着嘴了。被很烫的鱼汤一激,除了天然的鱼香,皇帝还尝到了一丝丝的松木略带着苦涩的清香。
福休见皇帝只往那木勺子上面望,尴尬地笑道:“阿正,没法单为了一把勺子去远处买,于是我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自己削了一个,你先将就着用吧!”
皇帝似是看见了福休四处寻找上好的树枝,然后一刀一刀地削出了一把小小的汤勺的情景。他看了看福休那轮廓极美好的淡色嘴唇,终于没有忍住,没嫌这个汤勺不够柔软有弹性,不够蚀人心魄甚至让人忘却了疼痛......
夜间皇帝睡得极其不安稳,浑身烫得惊人,却冷得不停地哆嗦。好不容易睡着了片刻,则不时悸动地几乎坐了起来,呼唤着福休的名字,惊得福休都会紧张地睁开眼。他那迷茫无辜的眼神如同被驱赶往绝境,走投无路的小兽,极是恐慌。
这般警醒,倒让福休忆起了一同前往南巡的时候,每一次睡到了他的毛毡之上,他看起来睡得像是一个死人般无知无觉。
或许,他压根便是知道的,只是怕她尴尬,所以才故作不知罢了。
隔了一床毛毡,福休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低低地告诉他:“阿正,不要怕,有我守在你身边的!”
“福休......”皇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带了孩童般的欣慰和满足。
福休便忆起了从前,他喝醉之后,也会如孩童一般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将她视作了自己的最亲最亲的家人,一遍遍地呼唤着“福休,福休。”
那样的日子,以后还会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