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妃。
“她怎么会和韩大叔站在一块儿?”张路惊呼,随后开了车门就要下去,我急忙拦住她:
“你干什么去?”
张路回头望我:“那个妖孽勾搭沈洋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勾引韩大叔,我非得揍死她不可。”
我使劲拽着张路的手,身子往右倾斜将她拉了进来关上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张路气呼呼的问我:
“曾小黎,你脑子有病啊,你作为韩大叔的正牌女朋友,难道不应该冲上去扇她两耳光吗?”
我笑着看她:“你不是总夸程夫人是个十分睿智的女人吗?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应该是女人做的,况且谁都有正常的交际,韩叔先前入股余晖里的公司,现在余妃走投无路来求他也不是没可能,再说,我本好心来公司等他下班,要是就这么冲过去显得太没度量,好心会被当成驴肝肺的。”
张路坏笑:“原来你才是最有心机的女人,不过你好歹也让我拍两张照片啊,万一韩大叔抵死不认怎么办?万一余妃又把交际花的那一招拿来对付韩大叔怎么办?我可不认为正常的男人能有柳下惠这么好的品质。”
正好到了岔路口,我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张路:“路路,你信不过韩大叔的自制力,难道还不相信姐们的魅力么?”
张路瞬间哑口无言。
送完张路回家,我前脚刚回家里喝了口水,韩野后脚就到了,看着他一脸疲倦的模样,我去给他放了洗澡水,然后回到客厅做睡前瑜伽。
跟平常没两样,睡前韩野看了会书,见我进来后把书放到了床头柜上,伸手来抱我。
“黎宝,我跟你说件事。”
我心里一咯噔,手上抹着护手霜,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明天再说呗,你最近这么累,要好好休息。”
韩野直奔主题:“今天晚上余妃来找我了。”
果真是这件事,我嗯了一声:“然后呢?”
韩野托着我的下巴,用邪魅的表情看着我:“她是来找我要钱的,我就跟她说了,我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皇后手中,所以这几天我想跟你商量商量,让三婶带着妹儿去碧桂园住吧,我怕余妃会狗急跳墙,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可是碧桂园在星沙,离妹儿上学的地方太远,离寒假就只剩几天时间了,我们还是不要影响妹儿的学习。”
韩野挪了挪身子:“我是这么想的,傅少川不是派了徐叔做张路的司机吗?你看徐叔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跟徐叔商量,让他负责接送妹儿上下学,你别看徐叔现在年纪大了,他以前是军人,为人耿直又是练家子,有他在,三婶和妹儿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我默许了韩野的做法,直觉告诉我,事情远没有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借钱那么简单。
早餐时,三婶还在厨房里忙,妹儿坐在桌子上剥鸡蛋,天真地问:
“妈妈,你昨天晚上去公司接爸爸,为什么没和爸爸一起回来。”
我差点就被那一小口鸡蛋给噎住了,韩野抬头望着我,我尴尬的塞了半个蛋黄在妹儿嘴里:“老师没教你妈,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鸡蛋,吃完妈妈送你去上学。”
妹儿嘟嘟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韩野,然后默默低头吃鸡蛋。
吃完早餐和韩野一起送妹儿去上学,等妹儿进去后我装作在接张路的电话:“啊,咖啡店有事要忙,好啊,我这就过来。”
结果韩野毫不客气的戳穿了我,直接将我塞进了车里。
“说说吧,昨天到了公司楼下为何不上去?”
我心里哀呼,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那个昨天本来是想去公司等你一起下班的,只是张路不想让徐叔送她回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开车顺路送了张路,然后闲聊了一句,就忘了去找你这回事了。”
韩野蹙眉:“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么?”
我百口莫辩,韩野嘴角一扬:“黎宝,你昨晚看见余妃来找我了吧?”
我慌乱的将眼神看向车窗外:“那个,我真的忘了去公司,不过也幸好我没去,不然我们就错过了,你说对不对?”
韩野抓住我无所适从的手:“以后有事情别憋在心里,憋坏了我会心疼的,走吧,我带你一起去上班,有你在懒人沙发上躺着,我才会干劲十足。”
天晓得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呆在那间办公室里了,总有公司的女同事会有事没事就路过百叶窗,眼神总往里瞟,好像在办公室里就一定会发生什么似的。
我很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看,但是奇怪的是,今天到了公司,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谭君见到我还称呼了一声老大。
在公司里我没见到沈冰,还以为她只是忙去了。
十点多给我送点心来的女同事看着很面生,我不由的问道:“那个沈秘书今天怎么没来?”
新来的秘书毕恭毕敬的站在我面前:“经理夫人,沈冰已经从湘泽离职了。”
沈冰离职?
她从实习开始就在湘泽,工作上一直都很用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辞职?”
新来的秘书有些惶恐的看了办公桌旁的韩野一眼:“对不起,经理夫人,这件事情您还是亲自去问经理吧,我们不能在背后嚼舌根的。”
等秘书出去后,我端着那盘点心晃悠到韩野身边,他正在认真的看着手头的文件,我递了一块点心到他嘴边,他头也没抬礼貌的回一句:“我不吃,谢谢。”
找寻存在感失败后,我故意装作拐角哎哟一声,韩野立即抬头伸手就将我搂进了怀里:“关于辞退沈冰这件事,是因为她违背了公司的守则,没提前告诉你,是考虑到你曾经和沈冰之间也算有些交情,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你放心,她在湘泽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多年,我们湘泽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公司做过贡献的员工。”
我再次递了点心到他嘴边:“我又没问你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不错,比老婆饼的味道好多了,你尝尝。”
韩野一口咬住,吃完后接着说:
“新来的秘书叫黄玲,是个实习生,目前是谭君在带她,主要是负责韩泽来星城时的接待这一块,公司的核心文件,我还是比较放心交给谭君来处理,好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看着点心:“哪儿买的这么好吃,等下了班让黄秘书再买点来,我给妹儿带回去。”
韩野会心一笑:“你乖乖的吃着点心喝着茶看会书,我等下有个会议要开,等忙完就下班陪你用午餐,下午带你去看电影。”
我从他身上起来,惊讶的问:“你下午不上班了?”
韩野揉了揉太阳穴:“半天工作,半天陪女朋友,完美。”
果真半天的工作量完成后,他带我吃了午饭后就去了电影院。
电影开场之前,他将手机关机,搂住我的肩膀:“看完电影还早,妹儿今天就会去碧桂园了,晚上我们去张路的咖啡店坐坐,你觉得怎么样?”
他这个甩手掌柜当的我无话可说,我试探性的问:“一直没机会听你唱歌,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台上高歌一曲,跑调也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
韩野掐了掐我的下巴:“好,老婆大人说了算。”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看完电影后就被徐佳怡逮了个正着,一见到我们,徐佳怡十分夸张的说:“沈家都水生火热了,你们还在这里恩恩爱爱的,老大,你要不要回沈家去看看。”
我依偎在韩野身边,笑问:“沈家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去关心那些和我没半毛钱关系的事情做什么?”
徐佳怡轻叹一声:“听说沈家唯一的老房子也没了,一帮人正在沈家搬东西呢。”
我们赶到沈家的时候,刘岚拿着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鲜血长流。
我拉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沈家已经被抵押出去了,现在抵押的时限到了,那笔钱拿不出来,高利贷那边要把这套房子收回去。
沈洋不应该穷到抵押老房子,估计是和余妃给余氏还债有关。
这件事情倒是没有闹太久,刘岚自己一摸脖子全是血后,就晕了过去,沈洋当即把刘岚送去了医院,那些要侵占房子的人见没落着好,也说改天再来。
他们的目的是要钱,这套房子并不是要拆迁的老房子,所以不算值钱。
我让徐佳怡帮我查关于沈家的亏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坐在张路的咖啡店里,徐佳怡拿着手中的资料读着:“先前沈家在星城购置了三处房产,其中两处是全款,一处是贷款,现在全部贱卖出去了,这套老房子也被抵押了一百万,如果沈洋拿不出一百万的话,也就意味着沈洋从此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张路撑着脑袋问:“沈洋不还有个公司吗?”
徐佳怡双手一打岔:“错,公司不是沈洋的,都说女人容易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男人也一样,之前说过的三处房产,全都只写了余妃一个人的名字,这套老房子虽然房产证上写的是沈中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去世,根据遗嘱,沈洋有权处理这栋老房子,于是他头脑一热,在高利贷的抵押条款上签了字,那一百万被余妃拿着填补余氏的亏空去了,余氏现在是狮子大开了口子,一百万丢进去连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富裕充盈的家就这么毁了,我叹息一声:“人各有命,贫穷或者富贵,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糟心。”
徐佳怡却不罢休:“还有呢,你们别急呀,这余妃敛财可算是丧心病狂,沈洋的公司也在余妃名下,也被余妃抵押了,现在的沈洋,估计连刘岚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了。”
我以为这不过是夸大之后的说辞,但很快我就从我和沈洋共同的朋友那儿得知,他现在正四处借钱给刘岚看病,目前住的是医院旁边三四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
没想到他会如此落魄,更糟糕的是,余妃在此时向法院提出起诉离婚,扬言她和沈洋之间夫妻感情破裂,已经无法再继续共同生活。
我在医院见到沈洋的时候,他胡子拉碴一下子就像是老了二十岁,看见我的那一瞬,沈洋转身就跑,还是姚远在走廊的另一边拦住了他。
去医院看望刘岚,是姚远悄悄告诉我的,他说刘岚根本就没有得偏执性精神病,前段时间确实是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为了逃避法律责任,沈洋才会忍痛承认了医院的诊断,刘岚在精神病院住了几天,后来自己偷偷跑了出来,经过再一次的确诊,她不过是有些精神恍惚罢了。
这一次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精神上的崩塌,才会在医院里沉睡了多日。
可时至今日,沈洋已经再拿不出钱来承担住院费和医药费了,姚远替他交了一个星期的医药费,说算是给他的营养费,毕竟打过他两顿了。
“沈洋。”
我叫住他,沈洋才没有再想从姚远那端逃跑。
我从包包里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他:“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公公叫你留给我这张卡,里面有十万,我一分钱都没动过,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吧,你拿去好好照顾你妈妈。”
沈洋连连后退数步:“这是给妹儿的钱,你帮妹儿存着以后上学用。”
我走上前去将银行卡递到他手里:“拿着吧,我毕竟叫了她五年的妈妈,再说了,她是妹儿的奶奶,妹儿为自己的奶奶尽一份孝心,也是应当的。”
我怕沈洋会拒绝,说完后我转身就走,看见刘岚泪流满面的站在病房门口。
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颤抖的伸手来拉我,但我没有停留,疾步走出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我直奔韩野的公司,他在会议室开会,我本来在办公室等他的,但我刚落座没两分钟,韩野就从外面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我身边柔声问:
“黎宝,你怎么了?黄秘书说你脸色不太好?”
我牵强的笑笑,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突然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韩野在我身旁坐下:“我正在开会,等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陪你回家休息会,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推了推他:“去忙吧,我没事。”
根本不到十分钟,他就收拾利索的来喊我:“回家咯,小懒猫。”
我躺在懒人沙发里正望着窗外出神,被韩野突然低头的一个亲吻给惊了一跳。
和他手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吹的脸颊都有些冻僵了:“韩叔,你说今年星城会下雪吗?”
韩野握着我的手哈着气暖着:“如果不下雪的话,我带你去张家界看雪,听说天门山上的雪景很美,只是眼下公司的事情没忙完,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我把手从他手中抽离,疾走两步:“我就随口一问罢了,韩叔,我今天败家了。”
韩野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微微低头看着我:“老公赚的钱够不够你败家,不够的老公再努力去挣,使劲败,你败的越多,证明你老公的能力越强。”
我拿手比划了一下:“我今天败了整整十万。”
韩野用了些力道将我往他身边搂紧了些,吸吸鼻涕说:“太少,你这样会让老公没动力赚钱的,今天你老公败家一百万,不过今天挣了三千万。”
三千万呐!
我夸张的嘴里都能塞进一整个鸡蛋了,将手摊开向韩野讨要:“那你把三千万拿回来堆在床上,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上班了,我蘸着口水专门在家数钱,从此以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韩野捏着我的鼻梁问:“就你这浆糊一般的小脑瓜,数的过来吗?”
我掰着手指头:“没关系,我慢慢数,赚钱要趁早,数钱不用急。”
韩野抓起我的手咬了一口我的手指:“都听你的,老婆大人说了算。”
对于我给了十万块救济沈洋的事情,我就用开玩笑的方式跟韩野交代了一遍,我以为他至少会问一句都买了些什么之类的问题,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我有些心虚,将这件事情说给张路听了,张路毫不客气的敲了我一记脑瓜:“心虚啥,你花的是自己的钱,所以说女人一定要自己赚钱,不管赚多少,好歹有个急用也不必看男人的脸色,不过这件事你真的想多了,韩大叔这么财大气粗的一个总经理,岂会在乎区区十万块钱。”
我唏嘘:“十万块还不够多吗?我可是要挣大半年才能挣回来,况且是谁前几天还在我面前抱怨说韩大叔是个吝啬鬼的?”
张路翻白眼:“我那是戏说好不好,再说了,韩大叔对外人吝啬很正常,他对你可从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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