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从没小气过,你看看你衣柜里那些名牌,一衣柜东西都够我奋斗大半辈子还不一定挣得到呢?你说我们都是女人,你怎么就这么好命,我怎么就活该受穷呢。”
我漫不经心的回她一句:“曾经有一个钻石王老五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之后,你才...”
“打住。”
张路噌的站起身来:“我店里挺忙的,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请便吧。”
看一看时间,离韩野下班的时间快到了,我也起了身:“我说完最后一句就走,其实那个钻石王老五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我言尽于此,你且行且珍惜。”
张路自然听不进去这番话,对着我张牙舞爪了一番,随后指着我:
“夺命连环call来了,赶紧接吧。”
我拿起手机,是姚远。
张路凑过来一看,贼眉鼠眼的看着我:“曾经有一个白衣天使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现在人家来约你了,看你怎么办?”
我很自然的接了电话,张路贴过来一起听,姚远在电话那头说:“曾黎,我们见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张路用右手食指指着我,我瞪了她一眼:“好啊,正好我在张路的咖啡店,你来这里吧,我请你吃黑椒牛排,今天老板娘亲自给我们当服务员,这样的好待遇可是千百年难得一遇。”
姚远呵笑一声:“好,我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
“我等你。”
挂完电话后,张路双手抱胸学我的语气:“好,我等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曾小黎,你小心红杏出墙啊,我这张嘴可是没把门的,小心我告密。”
我拿手划过她的脖颈:“那我就先杀人灭口。”
张路顺势倒在沙发上,我踢了踢她:“别装死,赶紧去后厨说一声,两份黑椒牛排,还要两份水果沙拉,还有...”
我话都没说完,张路吐了吐舌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姚远来的时候,我点的东西都已经上了桌,跟姚远聊天永远都是一种放松的心态,他很会照顾人的感受,只是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却有个极其不和谐的小脑瓜,时不时的凑到门口偷听。
“进来吧,老板娘,你这水都给我加了几十遍了,我们光喝水都要腹胀三天。”
张路果真拿着加水的壶,笑嘻嘻的走进来,看着我们都没喝过的水杯:“那个冬天喝凉水伤胃,姚医生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帮你们把这杯水倒了,再换一杯热的。”
我握住张路的手:“老板娘,还有什么和这水一样不要钱的食物吗?给我们多来点。”
张路挤眉弄眼:“你放心,今天这顿我请客,店里你们想吃的东西随便点。”
说完后张路转身时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反正我会记在韩大叔账上的,你放心偷吃。”
餐后,张路还是时不时的进来监听,我干脆的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老板娘要是这么闲的话,坐下来陪我们唠嗑唠嗑吧。”
张路嘴里问着这样真的合适吗,屁股却早就粘在了沙发上。
姚远温尔一笑:“没关系,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吧,我跟曾黎之间没有秘密,都是可以大家一起听的。”
张路对姚远竖大拇指:“君子坦荡荡,小女子佩服,姚医生,你不是说有事跟黎黎说吗?什么事啊?”
姚远迟疑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处方出来递给我们,我看了半天根本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张路也瞧了半天,嬉皮笑脸的将处方递还给姚远:“姚医生就别拿医生体来考验我们了,你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我们大活人根本看不懂,你就直说吧。”
说实话,医生写的处方我从来没看懂过。
姚远喝了口水,润了润嗓:“我有个同事是泌尿科主任,他老婆是个护士,上次我们在医院不是揍过沈洋一顿吗?那个护士对他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去医院缝过两次针了,回家偶然闲聊说起沈洋,我那个泌尿科的同事就随便说了几句关于沈洋的生理问题。”
张路瞬间来了兴致:“莫非他不ju,还是那个方面有点问题?”
我脸都红了,张路却止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姚远也是有点难为情,干咳一声:“他好像有隐疾。”
张路急了,催促道:“你一个救死扶伤每天给那么多的女人接生,你害羞什么呀,别用这么隐晦的词语,快说快说,沈洋到底有什么毛病?他会去看泌尿科,证明他肯定那方面有很大的问题啊。”
说完,张路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急忙解释:“我声明,我跟沈洋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他有什么毛病跟我也没关系,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怪别扭的。”
姚远立刻为我辩解:“张路你别多想,这事情和黎黎没关系,不过要说没关系吧,好像也有点关系。”
张路这火爆性子最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了,一拍桌子:“姚医生你快说,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姚远下了很大的决心脱口而出:“据我同事说,沈洋在生殖方面有些问题,他的jing子存活率低,这些年一直都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这也是刘岚精神趋向于崩溃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正常要孩子太难了,除非是人工授jing,或者做试管婴儿。”
我和张路面面相觑,半晌,张路才看了看我后,挠着脑瓜说:“不能吧,想当年黎黎和沈洋只不过是放纵了一晚上,就中了这么大一个奖,要说沈洋这个方面有问题,我完全不相信。”
我也不信,和沈洋做了五年的夫妻,我从没见他去过医院看病,他平时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就算偶尔身体不舒服,也是我给他买点药吃了就好了。
况且我和他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铁证摆在面前,我忐忑的问:“会不会是误诊?或者是他近期压力太大,所以才会短暂性的出现这种状况?”
姚远摇头:“据我同事说,沈洋六年前就在医院开始检查身体问题了。”
张路后知后觉的拍拍自己心口:“还好,还好,是他有问题就好了,我真怕你脱口而出说沈洋有艾滋病之类的,像他这种没良心没担当的社会败类,断子绝孙也是应该的。”
就算沈洋现在和我没关系了,听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一个又一个坏消息,我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还有刘岚,可想而知余妃流产后,刘岚经受了多大的心理打击。
就在我陷入惋惜之中时,张路突然盯着我:“黎黎,既然沈洋六年前就查出有这方面的问题的话,那妹儿...天啦,妹儿和韩野这么亲,你说妹儿会不会是韩野的女儿?”
我在桌子下掐了张路的大腿一把,张路极其不配合的大喊:“曾小黎,你掐我干嘛,很痛。”
姚远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和张路停止打闹后,姚远才有些局促不安的说:“曾黎,我需要沈洋的毛发。”
张路张大了嘴:“不会吧,看不出来姚医生你还有这么特殊的收藏癖好?”
姚远急忙解释:“我想给沈洋和余妃的孩子做亲子鉴定,我怀疑余妃怀的那个孩子不是沈洋的,毕竟我同事说沈洋的jing子存活率实在太低,几乎没有可能再繁衍后代。”
这小炸弹一个接一个,我都有些恍惚了:“怎么可能,沈洋和我离婚,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余妃怀着他的孩子,而我婆婆,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孙子。”
姚远摊摊手:“我也只是怀疑罢了,如果你不想去鉴定这个结果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问道:“姚医生,恕我直言,你对黎黎很上心就算了,你为何对沈洋和余妃的事情也这么上心?”
我再次掐了张路一把,这次她没喊疼,姚远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只是不想让曾黎一直出钱贴补沈洋,如果能证明余妃怀的孩子不是沈洋的,或许对沈洋的离婚案有很大的帮助,其实在此之前,余妃做过羊水穿刺,只是我们不知道结果,帮她做这个羊水穿刺的医生在她查出是死胎的时候就从医院离职了。”
张路惊呼:“这么说来,余妃这个贱蹄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我猜她的目的就是想吞掉沈洋的家产,毕竟那个时候的沈洋是个身家上千万的小土豪一枚,余妃这种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为了钱给沈洋下了个套也不是没可能。”
一切都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余妃的计谋,但是为了沈洋能够在这场离婚官司中不至于倾家荡产,我还在犹豫,张路却一拍桌子:
“这个忙必须帮,沈洋再渣,他也不过是被人引诱罢了,毕竟我都叫了刘岚五年的干妈,虽然他们一家人都很过分,但是两两相比,我更恨心机biao余妃。”
我和姚远都对张路刮目相看,她这番话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豪气。
张路被我们看的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毕竟他是妹儿的爸爸,就算有可能不是,妹儿也喊了他五年的爸爸,这举手之劳的事情,我替黎黎答应了。”
姚远淡笑:“那我等着,我今晚还要去医院看一眼,所以我先走了。”
等姚远走后,我责备张路:“你这么鲁莽的答应干嘛?怎么才能拿到沈洋的毛发,难不成我要去他住过的小旅馆蹲点?”
张路拍拍胸脯:“山人自有妙计,施主莫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今天晚上就帮你办好这件事,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你们家韩大叔发起火来整个地球都要抖三抖,你赶紧回家帮他泄火去。”
回到家,韩野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回来起身朝我走来:“黑椒牛排就这么好吃吗?天天吃不腻?”
我脱掉外衣坦白交代:“我今晚跟姚医生一起吃的饭。”
韩野明显愣了一下,装作不在意的问:“你今天不是在张路的咖啡店了吗?难道你今晚没吃黑椒牛排?”
明显是在试探我,我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肩膀上靠了靠:“就是在张路的咖啡店里,韩叔,你没事长这么高干嘛,我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得住你的肩膀,这样靠着好累。”
韩野一把将我抱起:“我抱着你就不累了,那你说说,今晚跟姚医生都聊了些什么?他是妇科医生,会不会跟你聊那些很血腥的手术,描述那些很恐怖的画面?”
我把头埋在他脖颈处咯咯的笑着:“那你还是大公司的总经理呢,怎么也没听你跟我说过公司里的事情?”
韩野将我抱到沙发上坐好,姿势比较暧昧,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那你想知道吗?要不然我把黄秘书给炒了,然后你来公司给我当秘书,你觉得怎么样?”
我撇撇嘴:“你下套让我给你打工也就算了,我现在好歹也是华南区总监,不高兴了还能窝在家里不出去帮你赚钱,你现在一下子将我从总监拉到跟屁虫的位置上,我可不答应,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答应。”
韩野捏着我的鼻子:“华南区总监这个虚伪有什么好,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我给你当秘书。”
我不由的叹息一声:“没有那金刚钻,哪揽的下那么大的瓷器活,我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只能乖乖给别人打工,看别人的眼色讨口。”
韩野啄了我一下:“我负责征服全世界,你只要征服我就好了。”
我也学会了俏皮话,拧着他的衣领问:“那请问经理大人,我该如何征服你呢?”
韩野凑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我的脸瞬间红了,连耳根子都开始发烫。
气氛恰好,免不了又是一夜缠绵。
鱼水相依一番过后,我蜷缩在韩野的怀抱里回想着刚刚的一幕,韩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黎宝,你手机好像响了。”
也是太心急办事,睡前忘了将手机调成静音,我翻了翻身:“是路路打来的电话,我去接。”
韩野摁住我:“你乖乖躺着,天太冷小心着凉,我去帮你拿。”
接了张路的电话,她洋洋得意的向我请功:“曾小黎,看你怎么奖励我,姚医生晚上说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韩大叔在你身边吧?”
我没好气的回她:“张小姐,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要是不在我身边,你不得分分钟杀过来刨根究底一番?”
张路委屈的回我:“那我还不是因为太爱你了嘛。”
我实在受不了张路撒娇的语气:“有话好好说,撒娇的孩子不一定有糖吃。”
张路立即恢复了本来语气:“黎黎,你猜我是怎么搞定的?”
我当然猜不到:“你去跟踪他,然后找到了他住的地方,然后检查了他的枕头,找到了毛发?”
张路吐槽:“你还能有更土一点的法子吗?”
我打着哈欠,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韩野,对张路说:“快说吧,这个点了我真的困了,赶紧说完我好睡觉。”
张路大笑:“是急着进行睡前运动吧?你们这么折腾,迟早会给妹儿折腾出一个胖弟弟来。”
韩野钻进被窝,摩挲着我的手:“大晚上还有说不完的话,今天见面没说够吗?”
我嗯了一声,张路也不跟我兜圈子了,直接说:“我今天去找沈洋,你猜怎么着,他正好买了一袋子水果,我走过去说,沈洋你别动,你头上有一片大草原,然后伸手一抓,抓了一大把头发,沈洋当时就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跑远了。”
我一脸黑线:“还有比这更土一点的法子吗?”
张路坦白承认:“我这也是速战速决,不过沈洋估计现在还纳闷呢,好端端的头上有一大片草原,突然间好想唱歌啊,宝贝儿,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都无语了,直接说了一遍:“你唱给喻超凡听吧,拜拜再见明天再联系,乖,晚安。”
张路还在电话那端哇哇大叫,我没搭理她果断挂掉钻被窝睡觉。
韩野搂着我,好奇的问:“你们俩姐妹又在鼓捣什么?”
我将今天姚远跟我说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韩野了,我就是不想骗他,两个人之间就是要坦诚一点的,但韩野听完我说的后身躯一震,似乎有些受到了惊吓。
我抚着韩野的心口问:“韩叔,你怎么了?对不起,那十万块确实是我给了沈洋,毕竟他是妹儿的爸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医药费四处求人。”
但很明显,韩野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惊讶,我察觉到今晚的韩野有很大的异样,奈何他不愿意跟我多说,只是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说:“睡吧,黎宝,晚安。”
黑暗中,我一个人陷入了沉思,第二天睡到早上八点才醒,韩野做好早餐还给我准备了一些水果,说是今天带我去公司上班,免得我一个人无聊。
我也不反对,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姚远给我发微信:“曾黎,速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