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口水都要淌到脖颈底下,越发疯狂的伸手要去摸子期两人。
紧随于邵子期两人身后的狱卒本不欲多管闲事,眼见众人越发失了分寸,也恐另生事端。反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面将两侧的木栏敲得镇山响,一边大声呵斥道:“都给老子安静些,若是活腻歪了,老子手底下的刀可是不长眼。能进到这里的,就算老子现在捅了你,也没有人敢说个不!”
所幸那狱卒这一番敲山震虎之言起了作用,众人低声咒骂了两声,慢慢息了声响,大牢渐次归入死寂。沈辛夷也受了惊,颤巍巍的搂着子期,跟着身前的狱卒快步穿梭在大牢中。
许是方才牢中关押之人的疯狂行径给那狱卒敲了警钟,那狱卒混迹这大牢数载,自知这些人是何种脾性,也恐他们闹过了不好收场。加之邵子期与沈辛夷一瞧便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人物,也担心这两人万一想不开碰了墙,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便另辟了一处牢房,单独关押子期两人。
那牢房像窑洞一般,狭窄非常,两面皆是厚厚的一堵黄泥墙。那墙上也不知是染得鲜血还是泥污,黑黝黝的瞧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一侧墙上,高高的挖了一个四方的小洞,还能透出些微光亮进来。
整个牢房潮湿脏污的几乎都落不下脚去,好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尚能叫两人对付一下。
子期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亮,小心的打量着四周,见临墙有一处地方还算干净,便拉了拉沈辛夷的衣角,两人相互搀扶着缓缓靠了过去。也不知这一脚下去踩到了什么地方,几只大大小小的爬虫飞快的逃窜出去,倒是将两人唬了一跳,子期便觉自己的头皮开始渐渐的发麻。
沈辛夷咳喘了一声,轻手拍了拍子期的小手,叹道:“我的儿,从今以后,再没有往日的那般舒坦了。学着习惯,才能有命活着。”
“是,娘亲……”子期轻声应道,小心扶着沈辛夷坐了下来。
两人方才坐下,沈辛夷见子期眉头紧锁,脸上的掌印越发肿胀起来,心底自是疼的了不得。她阖目掩下眸中泪痕,轻手将子期揽入怀中,小声道:“康王妃那脚可是踢得重了?身上还疼不疼?若是身子不舒服,可是要跟娘亲说……”
子期微微摇首打断了沈辛夷,面上挤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安慰道:“孩儿不疼,娘亲不必担心。”
沈辛夷见她这般知事,也只得长叹一声,轻手拍着子期道:“且眯一会罢,明儿还不知是怎样一个景况。”
“我睡不着,哥哥还不知怎么样了。”子期埋首于自己的双膝之间,瓮声瓮气地问道。
沈辛夷手下动作一顿,眼神越发迷离起来,她阖目掩下眸中的担忧,竭力使自己的语调轻快道:“子牧终归是男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勿要挂心……”
“肯定的……”子期轻声应道。
“睡罢。”
“恩。”子期浅浅的应了一声。
任凭子期百般聪慧,归根结底终究还是个孩子。今日经历了这番变故,早便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不知不觉间,便昏沉欲睡起来。就在子期似睡非睡之时,一阵铁链沉闷的碰撞之声自她耳边猛然炸响。
欲知此后究竟是何景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