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轶卿想,昨晚穆以深在看油画本日记的时候,就已经联想到了那棵榕树下藏着的尸骨。
他之所以闭口不谈任何事情,只是想让乔轶卿睡得安心点。
然而老穆他太不懂得照顾自己。
开车去往李家的路上,徐晟和她都是压抑的,毕竟谁都不想再次看到一具尸体呈现在自己面前。
程钟汕收到了消息,表示会很快赶到李家。
白日下的李家,显得萧条寂静。
后院榕树已经枯死,只剩得一点枯枝败叶。
俩人赶到后面的时候,发现穆以深一人手抵着把铲子,垂眼静静地看着榕树根下深埋的大木箱子。
穆以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其挖了出来。
手上衣服上全是污泥,他穿着件单薄白衣,立在榕树面前一言不发,乔轶卿走过去,把被他扔在了地上的外衣拿了起来。
这边的穆以深终且有了动作,即刻转身对着徐晟说:“那把钥匙。”
于是徐晟立马奔跑着去车里拿那把钥匙。
被埋了有一米多深,很结实,根本没有腐朽的痕迹。
这个木箱原来的用处是来存放衣物的,没想到会被别人用在这个地方,他手清理着污泥,声音缓缓地:“我想,这里面是他父亲,你认为会是李蕊敏下的手么?”
乔轶卿摇摇头:“不像。但不能排除可能性。”
徐晟拿来了钥匙,虽然有些生锈,折磨了半天才打了开来,隐隐约约,一具散乱的人形白骨,赫然呈现在三人面前。
程钟汕打电话过来时,白骨已经被赶来的搜查队拿回了总部化验分析,老穆从箱底角落还看到了只银色耳环。
“老穆,那照片给了相馆老板辨认,他说这照片确实是自家洗出来的。”
“噢。”他声线含糊:“还有呢?”
“客户名单里唯一对的上号的,是名叫唐浩的男人,老板说唐浩是名教师,还挺有名气的,乐于助人,性子也好,他大概在五年前转去了枢川市内的大学里任职高数教授。”
“嗯,知道了。”穆以深背靠着墙边,嘴里含着支烟头:“你先查一下他。”
“得令。”
与穆以深回到枢川已是将近午间,轶卿虽然有些惦念着自个家的儿子,可毕竟要事在身,没有再多想什么。
穆以深停好车,微微侧头看着她:“陆姨会照顾好团子的,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才下了车。
乔轶卿也跟着下车:“那我们来餐馆做什么?”
他说:“不吃饱,怎么干正事?”
也对!
午间,徐晟已经将被害者的老板资料通过邮件发了过来,穆以深看了有一会儿,才收起来继续吃饭。
乔轶卿有些好奇:“徐晟说什么了?”
他继续给她夹菜:“先吃完饭再讨论。”
乔轶卿盯着自个满碗里的菜,回了个字:“噢。”
最后两人吃完,暂时先待在了车里,穆以深将资料递给她看,边解释:“徐晟发来的资料。
那莱利奥的老板高丽,是李蕊敏的阿姨,李蕊敏母亲高梅的亲妹妹。”
乔轶卿有些纠结地瞧着手机里这一大堆的资料:“我们现在是要先去见见这位高女士还是那位教授呢?”
穆以深淡淡地:“莱利奥比较近。”
出示证件,秘书才同意请他们稍等片刻。
得了高层上的命令,乔轶卿二人终于进了高楼16层总裁办公室,华丽流金装璜,地毯松软,空气里漫着一股葛俐香水味儿。
简约,也不失优雅。
商业界女强人高丽女士,年纪虽大,看着确实美丽有气质,一整套黑红色女款衣裙,踩着高跟,终于是在对面入了座。
高丽专业的微笑,乔轶卿却感觉有些僵硬。
“不知穆警官今天找我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让我猜猜,我想,是不是那些分公司又哪里出了差池,得罪了您?”
穆以深处变不惊,将手上照片递了过去:“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高丽接过来,脸色变了变:“她是我秘书,名字叫高如。两个月前我派她去了美国走差。”
高丽有些想笑:“高如是犯事了?让您亲自跑一趟?”
乔轶卿问:“高如三个月都没回来,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高丽微微调整了坐姿,眼睛却盯着穆以深:“我让她办完事后,可以在美国游玩几个月,毕竟她为公司做了这么多贡献,有这福利也是应该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高如是什么时候?”
她揪眉,眼珠子右抬起,想了下:“7月7号,那时候新公司正式剪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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