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别说是她,便是蔡文姬复生,若让她弹一曲《阳春白雪》怕也难以弹出其中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之感。她半生流离,艰难求存,又生离骨肉,心如枯槁,怎么能弹出活泼轻快欣欣向荣之感呢?所以也别难为孩子了。”徐照秋跟着为独孤维唯说项。
“单就弹奏手法已经高出大多数女学生了,所欠缺不过是些心境。”左迁一语定论。
大家其实也认同。于是乐科算过了。
礼指的是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吉礼用于祭祀;凶礼用于丧葬;军礼用于田猎和军事;宾礼用于朝见或诸侯之间的往来;嘉礼用于宴会和庆贺。
仅吉礼一项其仪式便有五十多条,加上其他礼仪,繁杂琐碎,一整套记下来简直能把人逼疯。女学和国子学礼之一科所学便是这些东西。
苏文卿也是当场问答,提的问题正是辛舍学生正在学的内容。独孤维唯打小因为背诵东西过快,沈氏早早便教过她的,因而毫无压力过关。
接下来考骑射,诸人一起去马场看独孤维唯的骑射功夫。她自幼跳脱,其它东西都是沈氏逼她学的,只有骑射是自己喜欢,下功夫最深,成功考过自然不在话下。
至此六科妥妥的六个甲上,她破格进学的事情便算是落定。
女学自建学以来,历届考生从没有出过六个相当于满分成绩的六个甲上,这也是破了女学先例。
左迁不吝夸赞,几位博士也跟着勉励几句。
考试时一个个恨不得拿春闱试题来考她,这会儿尘埃落定,再看她的眼神犹如看自家孩子一般,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独孤维唯也是欢喜地快要飞起来了,这姑娘一高兴就忘乎所以。
完全不经大脑冲在坐诸人道:“王先生,您该少吃多动,不然您的官服该撑破了;虞先生,学生曾闻城外山中有一只猴奇丑无比,见到的人都被它丑哭了,想必先生若见了这猴,结果肯定是猴哭了;苏先生,您......”
苏文卿截口怒喝:“臭丫头,你敢说句‘您老’试试......”
陡然一件物事破空向独孤维唯飞去,她下意识顺手抄在手里,扑面而来一股臭味。
原来是虞济斐刚气急了,手边没有顺手的物件,便脱了鞋权做了暗器扔过来。
独孤维唯扇扇鼻子,一脸嫌弃劈手又给虞济斐掷过去,她的准头可比虞济斐好多了,鞋子恰恰正被扔到虞济斐脚下。
“虞先生可穿好了,下次别再不下心把鞋踢飞,免得别人都知道您老脚臭。”独孤维唯一本正经劝了句,然后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和虞济斐的骂声:“臭丫头,坏丫头你才比猴还丑......”
徐照秋负责学里的俗物,笑着在身后叫住她,带着她去量了尺寸,预备制作院服。
出了大门,独孤绍棠正在外面等着。身上还穿着二品武将的服色,身后站着牵着马的两名亲兵。他虽知道自家闺女不用他操心,但还是忍不住提前下衙过来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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