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欢欢喜喜叫了声:“爹----”,飞奔过去,抱住独孤绍棠的手臂,叽叽咯咯笑道:“爹爹,我考过了,全部拿了甲上,我厉不厉害?”
独孤绍棠脸上刚硬的线条变得柔软无比,揉揉她的脑袋夸道:“我们维唯自然是最厉害的,可定了什么日子入学?”
“定了,过完五月末休沐,六月初一入学。“
“正好,休沐时爹陪你去打猎。”
“真的?太好了,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独孤维唯摇着她爹的手臂灌迷魂汤,又拿额头蹭蹭独孤绍棠的手臂,嘟囔道:“爹爹把我宠坏了,以后女儿嫁的人不能像爹爹这么疼我可怎么办?”
女儿会嫁人这事独孤绍棠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像摘了心肝般难受,因而语气不善道:“敢对我们维唯不好,便休了他!“
独孤维唯咯咯只笑,这是她爹会说的话。
父女两说说笑笑间,杜岩赶了马车过来。
独孤维唯正准备上车,京华女学门口并列出来两人。
正是慈休和礼部郎中陈大人陈学愚。
慈休见到二人便走过来,都穿着官服倒不好称呼亲家,因此彼此称呼着官职互相见礼。
陈学愚看见独孤维唯便忍不住两眼放光,笑得老狐狸一般道:“丫头没走呢?呵呵,真好。老夫跟你慈伯伯是至交好友,便不见外叫你一声侄女......”
独孤维唯挑眉看着这个自来熟的老头。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头打什么主意呢?在敬一堂时,他每喝一口茶便要嫌弃的想远远倒掉,他自己说了,跟慈伯伯是至交好友,嘿嘿,莫非在慈家用过自己送的茶了?这是打着茶叶的主意?
“初次见面,这个小玩意拿着玩吧,既然叫一声侄女儿,见面礼可不能少。”陈学愚边说边从腰下挂着的袋子里掏出个圆圆的鸡蛋大小的黄玉递给独孤维唯。嘴上说的大方,眼睛盯着黄玉,还是露出满脸肉疼。
独孤维唯识货,打眼一瞧,便知是蜜蜡黄的籽料黄玉,价值不菲。本不愿随便收人家的重礼,但见到陈学愚脸上的表情,便控制不住心里的小恶魔。
伸手接过,笑嘻嘻道:“那就谢谢陈伯伯了,这么圆滚滚的还挺可爱,侄女正前日刚得了个黄杨木弹弓,正缺弹丸,这东西刚好合适。侄女却之不恭了。”
陈学愚脸颊忍不住抽了抽,心一揪一揪疼,费时费力找这么个好东西,原本打算刻个闲章的,现在竟然要沦落到给顽童做弹丸的地步。
然而他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不成?只得忍住肉痛勉强微笑。
独孤绍棠轻轻拍拍女儿的后脑勺,笑骂:“维唯别胡闹,快还给陈大人。”
独孤维唯才嘻嘻一笑,双手奉上道:“跟陈伯伯闹着玩呢,用上好的籽料黄玉做弹丸,我敢这么败家,我娘定会狠狠抽我一顿。”
接着又道:“陈伯伯定是在慈伯伯家里用过侄女送的茶了,侄女手里头虽没多少了,但匀给陈伯伯一些还是能够的。可不能要陈伯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