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眠不休,总算是大功告成。
欧瓷眼一闭,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晚霞漫天。
红艳艳的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投射到工作室的墙壁上,令这个孤寂的黄昏显得格外的美好。
欧瓷不期然就想到了凌祎城。
那次在医院停车场,身姿笔挺的他迎着晚霞走到她身边来也是如此的场景。
男人浑身都淬满了琉璃的光芒,就像尊贵清雅的谪仙,令人不由得会生出敬畏之心。
欧瓷想到此,脸颊微微泛了红,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迅速开机。
如果没有记错,她和凌祎城已经十二天没有任何联系了。
工作时为了避免自己被人打扰,欧瓷的手机几乎都是呈关机状态。
翻了翻里面的各种记录,除了一些骚扰诈骗短信之外,没有一个号码是她想要的。
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
欧瓷正准备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时,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心下一喜,再看到来电名字是穆筱兰时,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
想了想,将手机调成静音,没接。
她现在不愿意和穆家再有任何的牵连。
半分钟之后,手机里收到一条短消息。
还是穆筱兰发的。
小姑娘一如既往高傲的语气:“欧瓷,我哥病了,你得去看看他。”
欧瓷没回,食指一点就删除了。
穆司南生病,她以什么身份去看?
前妻?
他有欧玥,有于娟,有穆筱兰,无数人围着他转,又不缺她一人。
欧瓷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蓝色的火焰窜得高,欧瓷忍不住微微眯了眸。
其实不管她在做什么,她的目光都会若有似无的看向手机屏幕。
指间的烟燃了一半,欧瓷又忍不住将手机拿起来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要不,给凌祎城打个电话?
如果电话接通了,她该说什么呢?
欧瓷很纠结,毕竟两人之前从来都不是她主动。
柯然然拧着水果来到门店时就看到欧瓷茫然地坐在沙发上,鼻息间青烟袅袅。
“哎呀,我滴妈啊,嫂子,你竟然会抽烟?快,快,教教我。”
欧瓷回头看了一眼柯然然,伸手挥散去空气中的烟味,然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的不学,学抽烟干嘛?”
很不好的语气。
柯然然此时看欧瓷满眼都是崇拜,水果往茶几上一丢,一溜烟扑到欧瓷怀里:“嫂子,你不知道会抽烟的女人可酷了,我学了好久都学不来,委屈死了,你一定要教教我啊……”
抽烟根本不需要学。
伤心事多了,自然就会了。
欧瓷看着柯然然那张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脸,再看着她那双透着莹澈的眼睛,心里默默替她祈祷着,希望这个小姑娘不需为情所困,一辈子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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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从欧洲出差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江南某一处不知名的小镇。
在小镇上有一家织布的老作坊,听当地人说老作坊已经开了一百多年,现在的当家人是老祖宗的曾曾曾孙。
他来这里是为欧瓷解决后顾之忧的。
等他再从小镇回西城已经是骆佩娟生日的前一晚。
当然,他也早早就收到欧瓷邮寄给他的那几套定制的衣服。
邮寄地址是另外一座城市,连带着收件人的名字都是假的。
凌祎城就是欧瓷口中的老顾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其实,欧瓷在为骆佩娟设计旗袍时也曾怀疑过,怎么可能有两个人的数据几乎一模一样?
转念一想,不可能。
毕竟对方和她合作已经两三年了,而骆佩娟则是她刚认识的。
凌祎城在拿到那几件衣服时,照常和以前一样打开来看了看,六套成品,件件惊艳。
其中一件旗袍最是引人注目,可凌祎城在看到旗袍的面料时心思有些沉。
她竟然没有将他给她找的面料用在这件旗袍上?
那欧瓷将它给了谁?
当晚,凌祎城驱车去了丽景小区楼下。
男人静坐在驾驶室抽了一支烟,然后才拿出手机给欧瓷打电话。
欧瓷和柯然然刚从外面吃了晚餐回家,此时她正躺在沙发上挺尸。
而柯然然则是正兴致勃勃地对着穿衣镜摆弄着属于她的旗袍。
旗袍的款式更偏向于海派,考虑到柯然然是在骆佩娟寿宴上穿着,欧瓷在布料上选用了颇为喜庆的明黄色织锦缎。
柯然然性格外向好动,欧瓷为她设计的是短款高开叉的旗袍款,水滴领,无袖,斜襟,穿上身明艳又大方,端庄中又透着一丝俏皮,柯然然几度笑得合不拢嘴。
欧瓷在听到手机铃声时,心里有种预感这会是凌祎城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