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感觉。
赵毓璟拉弓搭箭,他剑术惊人,获得头彩,一下子就将其中一只震翅高飞海东青的射下来,周围人一片欢呼雀跃。赵毓泓也不甘示弱,一箭射中两只飞翔着的猛禽,四周看台上更是爆发出一声声强烈的喝彩之声。
“八哥承让了。”赵毓泓盛气凌人。
赵毓璟倒是风度翩翩的一笑,“十弟剑术果然是十分精妙,深藏不露,是我们这些兄弟之所不如。”
女眷看台上,楚云暖始终是正经危坐,她面孔上呈现出一丝冷淡。赵毓泓向来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如今做出如此大放光彩的动作,是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果然是不能善了。
所有人都射出第一箭之后,一个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纷纷跃上马背,向着林中而去,各家小姐虽说会骑马,不过都是一些花架子而已,故此也没有掺和进去,只是在猎场里都随意一地跑上几圈,各处安静祥和的很,楚云暖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份危机。
她只能感觉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如影随形,楚云暖不动声色,在周围逡巡着,然而始终没有发现,那道目光的来源,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云扬呢,他去哪里了?”木霄她方才还发现,云扬倒是一点踪迹都没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春熙道,“小少爷,好像是和几个太学的同窗去狩猎了。”
楚云扬在太学里也有几个好朋友,不过这些人楚云暖都没有见过。可话又说回来了,见过又如何,他也不能阻止云扬交朋友的心。
“熙儿,让宿壁过去,保护好云扬。”
今天开始,她的心就慌乱得很。
楚云暖是不打算下场的,然而看台上的女眷去一起稀稀拉拉的都去马场那边骑马了。平阳郡主瞧着她孤身一人,便也过来约她一同前去。楚云暖还想推辞一番,平阳却笑道,“你也该合群一些,你看那些小姐们的模样,多欢快啊!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就不要终日这样绷着脸了,好歹也该快活一些。”
楚云暖哑然失笑,她为母亲守孝三年,今年刚好是最后一年,如今她也算满十八了,放眼瞧去,满天京城的像他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现在呢,倒是有一些不上不下的。况且就是不论如今的年纪,她也觉得自己的心都沧桑,实在是不能像那些小女孩如此开怀玩乐?然而平阳盛情难却,楚云暖也只得和她往马场那边儿去。
这边已经有很多夫人小姐选好了马儿,咯噔咯噔的跑了起来,其中有骑术十分惊艳的,也有不过尔尔的。这群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马当先的红衣女子,她一身火红的骑装,如同天边最浓烈的彩霞,引人侧目。
“原来是孟昙。”楚云暖喃喃自语。
她原以为孟家女儿,便只会琴棋之类,如何魅惑男儿,却也不曾想到孟昙的骑马术如此了得,恐怕这里所有的贵女都不及她一二,甚至是比许多自小学习骑术的男儿还要强上几分。
“孟昙骑术很棒。”平阳郡主也称赞道。她还未成亲之前,骑术也是数一数二的,当年还曾得到永乐帝的一句赞赏,如今这一看她却觉得不如孟昙英姿飒爽。
两人说着话,御马监的人已经牵了两匹马儿过了。基本上所有的好马都被贵女们给选走了,就只剩下一匹桀骜不驯,打着响鼻的烈马。平阳瞧了一眼,“这匹马似乎是没有训练好的,怎么会被带到这儿来。”
楚云暖上前,抚摸着这一匹格外暴躁的棕色毛发的马儿,马儿很暴躁地刨着蹄子,前头的人死死拉着缰绳,深怕伤了这位金贵的家主。她的神思竟有些不大在意,似乎是在闲话家常一样,“郡主每年都来参加秋猎,大概也知道,这马,是最容易让人给做手脚的。”
这是自然,哪一年,这么马匹上没有出过事。“看来今年有人算计到你头上来了。”平阳神色间有着揶揄之色,每日都如此吵吵嚷嚷的全,他们也不嫌累得慌。平阳倒是真讨厌这种休止的算计,可她身在皇室,又怎么可能不避免呢?其实平阳有时候觉得很有意思,一群人不愁吃不愁穿,便在哪里相争相斗,若是吃穿都愁苦了,便也不会这样,贵族么,表示太闲了。
两人刚好说到算计之人,就瞧见孟昙驱马过来。
?“早在南堂时,我便听说你骑射惊人,不知你今天可否可敢与我比试一下。”孟昙现在自持孟家家主的身份,张口之间便是颐指气使的语气,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目中无人。
楚云暖冷笑,“我难不成还怕你不成。”她虽然老说自己骑射不成器,可那也是和宋昉他们几兄弟比起来,可若和其他人想起并论的话,她觉得还是勉强可以的,更何况她现在想瞧瞧这孟昙到底准备了什么招来对付她。
孟昙高昂着脑袋,她早就听说过楚云暖这个人顽劣不堪,早年学习之时便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压压她的威风,好让所有人知道,在南堂之中不仅是她楚云能够如此受人尊敬,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南堂最优秀的人。
平阳郡主笑道,“不如就上我来给你们当评判。”
楚云暖自然点头,她也不换马,径自就翻上了马背。楚云暖身手矫健,身姿美妙,一看便是一个骑马的好手,旁边围过来的人不由叫好。
对于楚云暖,天京大多数贵女都是只闻其名的,不是因为这人低调,而是因为她们家中长辈,曾多次告诫于她们,叫她们决不能与楚云暖多起冲突。在天京没有几个人是傻子,能得到永乐帝如此看重,又能与女儿之身执掌南堂,哪里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现在能瞧见这一位声名在外的楚家主,和那一个让人厌恶的孟昙撞在了一起,众人无一不是看好戏的神色。
?孟昙面带挑衅地看了楚云暖一眼,“楚家舟可别输不起。”
楚云暖只是一笑,“笑话!”简单一句劝,可她那份自信飞扬的姿态,无疑是在告诉众人,孟昙不是她的对手。
孟昙这就是更加愤怒了,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扫了一地。
平阳郡主面带微笑,无论这两人谁输谁赢,可当这一分气度,孟昙就落了下乘。她笑道,“就以那边红绸为界,谁先夺得红绸,谁便赢了。”
平阳郡主数了三声,两匹马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嗖的飞了出去。
刚开始,孟昙稳稳压着楚云暖一头,她回头挑衅笑,再度扬鞭,速度更快,就像一阵风一样,刹那间就跑得老远。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赢的一刹那间,孟昙身下的马儿像是受了惊一般,马蹄高高扬起,几乎想要把她甩下来,周围一阵惊呼。就在这一空档间,楚云暖立刻超过了她,马儿奔跑途中,楚云暖回头一看,只能隐约瞧见孟昙脸上怪异的笑容,那个笑容消失的很快,迅速变成了惊恐。
楚云暖沉下了脸,看来孟昙的下招就在这里了。
天空中,一直在盘旋的苍鹰突然间俯冲而下,咻的从前头草地里抓出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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