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在一旁怔愣了片刻,忽然尖叫道,“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父亲冷冷的看了崔氏一眼,漠然道,“你害了月珠,又害了羲和,我认为你已经有些不理智了,是时候送出去冷静一下了。”
“送……送哪里去……”崔氏大惊失色的看向父亲,一脸惊恐的摇头,“不,老爷,不要送妾身走……”
“已经晚了……”我听到父亲带着叹息的呢喃,“你不该,不该重提过去那些事情的……”
“不……”崔氏发现父亲的神情是那么果决,她渐渐地绝望了,“不能,我才是这个相府真正的女主人,我不会走的!”
说完,竟一转身,也猛地一头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过后,崔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有鲜血从那大的触目惊心的血洞中蜿蜒流下,攀爬了她整张面容。
厢房内所有的人都被惊的愣在了原地。
“快,快去请那个大夫回来。”片刻后,父亲惊慌失措的大叫。
那才松了一口气的嬷嬷,再一次屁滚尿流的跑出去找那名老大夫。
所幸大夫才结了账,还没出相府,不过片刻功夫就被一名随从强行给扛了过来,待看到崔氏头上那个血洞时,老大夫面色变了几变。
这和我那假装出来的伤口不同,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血洞啊,若是收拾不好,光流血一项便足以要了人命。
“快,给我拿出那箱子里的纱布来。”老大夫看了一眼父亲,急声道。
父亲一愣,似是没想到这大夫敢指挥自己,不过还是顺从的将箱子里的纱布拿出来,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手脚麻利的先为崔氏按住了伤口,而后用清水洗了一番她的伤口。
我冷眼旁观着,心道这崔氏为了不被送出府,也是下了狠手,这一下撞的结结实实的。
额头才多大的地方,崔氏却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的伤口,可见是用了真力气的。
简单消毒了一番之后,老大夫拿出一瓶金疮药,尽数撒在了崔氏的额上,又用纱布厚厚的裹了一圈,看着纱布上的血迹不再继续变大,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夫,我这夫人……”父亲在一旁犹疑的问道,“可是有生命危险?”
老大夫闷声摇了摇头,留下了三瓶金疮药,叮嘱道,“伤口结痂之后三天换一次,现在就卧床静养,不可挪动,否则必伤性命。”
说完,老大夫摇了摇头,转身背着药箱离去了。
父亲站在原地,面色变了几变,终是长叹了一口气,使人叫来了崔氏的心腹,将崔氏带回了雎鸠院静养。
我旁观着这一切,心底有些不甘。
难道崔氏用这一招就想继续留下来,不用接受被送走的惩罚吗?
那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算什么?唱大戏吗?
不,绝对不能如此!
这么想着,我便让小竹将我扶起来,在父亲吩咐完事情之后,故意低着头,作势要离开这祠堂厢房。
父亲叫住了我,有些愧疚的同我道,“羲和,你好好地在府里住着,这里就是你的家,莫要说什么回江南的话了。”
我半低着头,轻声回道,“父亲说笑了,今日羲和害的母亲撞破了头,待母亲醒来,哪里还容得下羲和,羲和想好好地活着,不想再……所以父亲还是送羲和走吧。”
我的言外之意十分清楚,我害的崔氏用苦肉计留了下来,等崔氏好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父亲一愣,低着头思考了很久之后,终是咬牙道,“你放心,等她好了我就送她走,因为她的愚见,将月珠害成了如此模样,我当初就说过不能将月珠嫁过去的,可她偏偏执意……唉,毁了那孩子的一辈子。”
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道,“羲和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父亲看了一眼我头上的纱布,连忙道,“那你快些去休息吧。”
我对他福了一福,便被小竹扶着离开了这祠堂,回了落月阁。
已经到了吃午膳的功夫,整个相府到处都是穿梭着去送午膳的丫鬟,见我脑袋被包成了一个大包,纷纷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待进了房门,躺在值夜床上休息的明月更是面色大变,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就这么急匆匆的看着我,怒道,“是谁伤了主子?”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内间的床,示意我要休息。
虽说伤口没撞的那么大,血也没流的那么多,可到底还是一脑袋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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