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蒂法对她父亲到底是什么感情呢?硫娜不由自主地盯着蒂法的脸看。蒂法好像带着陶瓷的面具一样,小脸紧紧地绷着,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心情。硫娜只好暗暗揣测:既然拼命地学会了父亲的剑法,高兴地将父亲的事迹讲给别人听,蒂法应该是很喜欢父亲的才对。现在对着父亲挥刀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蒂法微微错开身子,绕过了齐默尔曼气势汹汹的一击。她低伏着身体,手中的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斜刺出。齐默尔曼的“马过前庭”飞弹看起来不像是一招杀招,反倒像是把自己的脖子往蒂法手里的刀里凑一般。齐默尔曼又吃了一惊地“咦”了一声。他强行收回了手中的剑,然后后跳一步躲开了蒂法的刀。这一下,齐默尔曼更加被动。
硫娜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自己之前和蒂法对练的时候,蒂法也总是会涌出有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而自己也就莫名其妙地输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蒂法站在旁边看着齐默尔曼用着相同的剑法和蒂法对剑的时候,才看出来一些名堂。蒂法对这套剑法非常熟悉,她总是将局势不断地诱导,逼迫齐默尔曼用出某一招剑术,然后在那招剑术的破站点等着齐默尔曼自投罗网。硫娜看了半晌,他觉这不是临时想出来的伎俩,而是有一套特别克制齐默尔曼的剑法。
齐默尔曼久攻不下,心里有些憋屈。他之前一直对蒂法没什么关注,不想今天竟然自己的女儿竟然敢向自己挥剑,而且自己连女儿这三脚猫的功夫都一时拿不下来。想到这里,齐默尔曼只觉得怒火攻心,手上的剑也散了。蒂法见情况有利,连忙一阵快攻,逼得齐默尔曼手忙脚乱。蒂法虽然力气不大,但是被她手中的尖刀看中也会画上一条口子,那可就太丢人了。齐默尔曼大吼一声,突然手中剑聚到胸口,直直刺向蒂法,脚上连踏两步。
这正是“无死无生”。
如果这套剑法真是齐默尔曼自己创作的话,那么“无死无生”正是当年齐默尔曼在绝境时用的剑招。他和他手下的士兵深陷敌⑦dǐng⑦点⑦小⑦说,∷♀o< s="arn:2p o 2p o"><srp p="/aasrp">s_;</srp></>人的包围,齐默尔曼准备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就算是死,也要将敌方大将斩与马下。硫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招是这套剑法之中杀伤力最大的一招。用出来之后主要使用气势压倒对方,大有玉石俱焚的悲壮。
另一边蒂法的笑脸红扑扑的,现在和齐默尔曼的对决对于她来说惊险万分,也很消耗体力。她大口地喘着气,正面迎接着齐默尔曼的这招剑法。两个人电光火石之间侧身而过,那细节硫娜看都没能看清楚。
“咦?”
场中又响起了一声惊呼,不过这回惊呼的是蒂法。她手中的尖刀呆呆地悬在了空中。按照她的推断,齐默尔曼用“无死无生”时,手腕应该会悬停在她前额的位置。而蒂法已经将手中的尖刀举起,等着齐默尔曼的手撞到她的刀尖。但是,蒂法并没有感到砍中人的感觉。
齐默尔曼站在原地叹息着,他手中的剑依旧悬停在自己的胸口——他这招“无死无生”根本没用用出去。蒂法的剑招是专门克制齐默尔曼的剑术的。齐默尔曼的剑术没用出,自然蒂法就砍了一个空。两个人这次只是擦身而过,不分胜负。但是齐默尔曼却神情落寞。
“所谓‘无死无生’,与其说是依靠剑术伤人,不如说以依靠剑势伤人。”蒂法盯着齐默尔曼说道,“你没有下决心,自然用不出来这一招。可惜,可惜。”
蒂法每说一句可惜,都将手中的刀猛地一挥。齐默尔曼看着蒂法,叹了口气。
“好算计,好剑法。这套剑法是谁教你的?”齐默尔曼毕竟比硫娜老练的多,他已经看出来蒂法的剑术是专门克制自己的,“你没有创出它的水平。若不是对我的剑术极为了解,是不可能创造出这套剑术的。”
“呵呵。”蒂法冷笑了几声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这套剑术也是母亲特意为你量身定制的。”
“我怎么不曾见过?”
“我在七岁的时候,重新去母亲的房间看的时候才找到了剑谱。”蒂法说道,“你怕是根本没去过我母亲的房间吧。”
“……”齐默尔曼微微抿了抿嘴唇,“的确,我不曾去过。原来她知道最后也都在恨我。我们的结合并非我的本意,这是家族的所需。我只有爵位,没有资本和土地。而你母亲那一方有钱,但是却地位低下。我们两个人都是贵族子弟,结婚更需要考虑家族的兴盛。”
“但是母亲是真的爱你的!你却对她不闻不问。”蒂法恨声说道,“母亲留给我这本剑谱,就是要让我来惩罚你!”
“蒂法,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我……”齐默尔曼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了一般,眯起了眼睛,“不过我有些奇怪,这剑术你一个人怕是练不成。你这剑术需要一个‘靶子’。那个靶子要学会我的剑法,而你要和那个靶子过招,不断地攻击‘靶子’的弱点,将靶子打穿,这才能练得成你现在的剑术。”
齐默尔曼一边说,一边将眼睛瞟向了硫娜。硫娜听了齐默尔曼的话,心里不怎么惊讶,但是身体却如坠冰窖,冷的胆寒。她之前就在疑惑,为什么蒂法要平白无故地教给自己剑术。开始蒂法的解释是,为了向比尤莱报仇,她无依无靠,需要硫娜的力量。不想原来硫娜只是蒂法练习剑术用的靶子。硫娜想起来她在刚救起席梦娜的时候,席梦娜就提醒过硫娜。她当时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两个人的对练,而且席梦娜剑术高,定时早就看出来了门道。只是当时硫娜根本不相信席梦娜的话。
蒂法看硫娜的脸渐渐沉了下去,连连在心里暗叫不好。
“硫娜,你不要听这个老妖魔的话啊!他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妖魔?”硫娜看了蒂法一眼,“你杀他究竟是因为他是妖魔,还是因为你母亲留下来的剑谱?”
“那是……”蒂法被硫娜的话呛住了。
“什么妖魔,真是可笑,我看根本没有什么妖魔!这都是你们贵族家里的烂事。什么家族的兴盛,什么资本,什么土地,什么爵位……为了这些,你们就将事情弄成这样,真是可笑。”
硫娜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愚蠢。明明席梦娜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自己却依旧执迷不悟。刚开始遇到席梦娜的时候,她身受重伤,心死如灰。而后她伤还没有好彻底,那林中的小屋还没能住上一晚,就被硫娜生生逼走了。想到最后席梦娜走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叫过她一声师傅,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硫娜就觉得心中绞痛。
“硫娜,对不起,我又骗了你。”蒂法拉住了硫娜的手,“但是求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就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硫娜看都不看蒂法一眼,她现在充满了对席梦娜的内疚之情。之前一直坚信的东西化为乌有之后,心里充斥着荒唐感像是潮水一般涌出。蒂法见硫娜不理自己,气得直跺脚。
“好啊,好啊!你就看着我死吧!”
说罢,蒂法抄起自己手中的尖刀,直冲向齐默尔曼。齐默尔曼皱起了眉头,挥剑迎击。硫娜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撇嘴。先不提要是齐默尔曼不是妖魔的话,根本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杀手。就单单是硫娜手中的剑术,就非常克制齐默尔曼的剑法。两个人相斗,虽然蒂法或许杀不了齐默尔曼,但是至少不可能会死。但是看了一会儿,硫娜现势头不太对。齐默尔曼有好几剑都是擦着蒂法的梢过去的,而且蒂法的脸上也找不到半点从容的神色。
“我的确对不起你母亲,但是你母亲或许也小看了我。”齐默尔曼说道,“她知道的仅仅是十几年前的我。我从未放下过我的剑术,我也有了自己新的剑招。她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蒂法听完之后,咬了咬嘴唇,知道这是齐默尔曼劝自己知难而退。但是她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冲上前去。仅仅是斗了十招,蒂法的手臂上就挂了彩。血汩汩地从蒂法的手臂上涌出,但是蒂法像是没感觉到似的,继续舞剑。齐默尔曼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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