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阳光,就会影响猪的生长。四周又有土墙,不通风,气味难闻,猪也没有一个好的生长环境。更有,猪栏里地面没有硬化,不好随时清扫,很不卫生,猪粪便都在里面,不干爽,猪也不舒服……”
胡天健一心说话,没有过多注意周全信的表情。
温兰娟看着周全信表情怪异的脸,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
周全信实在听不下去了,三分僵硬的笑,制止说:“胡天健,好了,你听我说几句。”
“校长……”胡天健望着周全信。
周全信问温兰娟:“胡天健同学事先没有跟你说过这想法?”
温兰娟摇头,微笑说:“嗯,没有。才刚才听他说有想法,我就带他来找你。”
“嗯,”周全信看着胡天健,“胡天健,你有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你的思想太幼稚,太天真。你想想,第一,猪圈建设,上面不盖起来,难道在露天养猪吗?只听说野猪在露天下长的,见的太阳多,怎么没有社员们养的猪肉好吃?第二,猪的卫生问题。猪就是猪,生来就是吃睡在猪栏里的,难道让猪像人一样,做一张床,盖上被子?第三,猪粪的问题。猪粪不但是猪要睡的,而且是要依靠猪在猪栏里活动,把垫栏的茅草践踏稀烂,让猪粪浸透在茅草里,用来做为肥料施到田地里的。你所说的硬化,意思不明,难道可以把猪粪一扫了之?显然违反了节约的原则,浪费了宝贵的猪粪资源。胡天健,综上三点,你的想法是资产阶级的享乐思想在养猪方面的表现,从政治的角度来看,你这是主观主义和机会主义,是行不通的。”
说完,周全信轻蔑地看着胡天健,露出讽刺和得意的微笑。
“呵,校长,其实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胡天健还是想把自己的话说完。不说完,让周全信误会了,还真要给自己扣上帽子了。
“嗯,我比较忙,胡天健,你的意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也就是卫生、露天饲养和不要猪粪。我说了,你这是说野猪的饲养方法。我看就不要再说了。”
日,让闭嘴了。胡天健叹息自己不该说了,意思没有说清楚,本来想立功,却被看成是资产阶级和主观主义、机会主义。
“呵,校长,按我走了……”没有办法,只有走了。
温兰娟却是一直在边上微笑,似乎是同意周全信的主张,也不怪胡天健的奇怪想法。
周全信呢,看见胡天健要走,想起这小子与丁祥福的关系,只怕在自己面前说不动,跑到丁祥福面前去说。还没有听完他究竟想说什么,万一去丁祥福那里去说,得到了丁祥福的赞赏,那自己就又被胡天健这小子陷害了。
恩,不行,先听听这小子究竟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周全信说:“胡天健,你等等。”
“什么事?周校长。”胡天健已经跨出门槛,听见周全信问,回头问。
“你进来。”
胡天健返回,站定。
“你刚才说还有话说,想说什么?你说来听听。”
“校长……”胡天健不想说了。
“呵呵,胡天健,毛主席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过,闻者足戒。毛主席还说,欢迎党外人事提意见,只要你说的对,说的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找你说的办。——你说,没有关系的。”
好厉害,要说也是引用太祖的话,没有要说也是引用太祖的话,真理都在他一方面,不说恐怕不行了。胡天健只有说了:“校长,我的意思,并不是要露天养猪。我的意思,猪也是动物,有一个好的处所,才可以长的快,长的好。猪圈呢,自然是要一部分遮挡风雨和阳光的,一部分呢,就要让猪有活动的场所。这样,猪睡的安稳,玩的痛快,才长的快。”
说完,胡天健看着周全信,等待批评。
“嗯,你这个说法有些新意思。”周全信说,“听起来很不清楚,你来画一画,画个图片我看看。”
胡天健走过去,接过周全信递来的水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单猪舍。猪舍画的低矮,前面,画了一个与猪舍大小无异的圈子。
指着圈字,胡天健说:“这是运动场。”又指着猪舍:“这是猪舍。”
“嗯,这个猪舍到是新鲜,只怕我们这里没有人能造,需要技术。”周全信也觉得新奇,随口说。
“其实也不难造的,不需要很高的技术,只要先做过模型,木工个泥工就会做了。”
“嗯,说的也是,也就是木头和砖的事情。”周全信说,“不过,这圈子不要木头护卫在里面,那里经受得住猪的折腾。要说,就用青砖做就好,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的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