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方本想看看齐玄远和裴鼎文的意思,只是二人没有说话,对那十八楼颇有兴趣的独孤一方懒得再等,柔和道:“既然李家愿意动手,那我独孤家也不好置身事外,把十八楼拿来吧!”
赵计元递过十八楼,又把目光转向剩下两人。
齐玄远看着赵计元漠然道:“齐家不愿插手,对不住赵兄了。”
赵计元微笑道:“人各有志,也不勉强。”只是那笑容之下的杀气却是没有暴露出来。
没等赵计元开口,裴鼎文便道:“我裴家也不需要十八楼,不过赵兄若是愿意帮我一件事,那裴某也会出手。”
赵计元本以为裴鼎文也不会答应,听了下半句才知有戏,笑道:“不知裴兄需要计元做什么?”
裴鼎文面无表情道:“帮我阻止楚东流拿到丹药。”
年纪最大,城府却不是最深的独孤一方闻言惊道:“不二刀也会来?他霸刀山庄要这丹药做什么?”
裴鼎文冷笑道:“楚东流不要,陈友谅却是想要的很。”
一旁的齐玄远又一次闭上眼睛,看来陈友谅还是信不过他齐家。他齐玄远已经来了,居然还要让楚东流出手,其中代价定然不小,陈友谅是怎么知道我不打算把那丹药给他的,他能未卜先知?
赵计元不自然道:“前次那王千阳折断谢不言的剑,两人都是陆地神仙之境,江湖传言楚东流虽然不如谢不言,却也差的不多,这样算来那不二刀也是真武之境。裴兄,计元请你出手对付的不过是一品的姬玄典,你却要计元和你去对付真武之境,这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啊?”
裴鼎文本就没想过他会答应,冷然道:“既如此,那就不做这买卖,裴某既然要和楚东流放对,生死不可知,赵兄的事,裴某只能抱歉了。”
赵计元沉默半晌,终于挤出四个字:“如此也好。”
楚东流这般人物,能不结仇最好不惹。赵家虽然不惧,却也不想和四大宗师这样的人过不去。
裴鼎文起身离开,其余几人也都各自走了,赵计元收敛心神,今日的结果还算满意,三个一品在,那姬玄典就是插翅也难飞。
离开帐篷的几人分散而去,沉默寡言的齐玄远看着四周,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武当山下到处都有火把在燃烧,犹如点点星光落在人间。
不远处的一座帐篷外周字大旗飞舞,帐篷里住着的就是姬玄典,齐玄远摇了摇头道:“命不久矣。”他自然不会去告诉姬玄典赵计元的计划,八大世家本就守望相助,如今虽然不似从前那般好,但也没到要落井下石的地步,就是裴鼎文要针对陈友谅,他齐玄远也不会去陈友谅那里参他一本。
再说了他自己也没想把丹药给陈友谅,有人比陈友谅更需要。
齐玄远目光越过北周的帐篷,扫向四方,楚梁齐蜀越各国的帐篷分散而立。大楚请来楚东流,东齐当是那姜城安,西梁来的应该是康正,南越来的不知是那段庆怀还是那李青,至于西蜀,除了那谢不言,西蜀还有一品?
这么多高手汇聚一地,就是灭了武当也不是难事吧?
收起心中遐想,齐玄远回到自己帐篷。
“齐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儒雅的齐玄远爱怜的望着说话之人,微笑道:“有些事要处理,咱们先睡觉,明日再去夺丹。”
长夜漫漫终有天明之时,等到雄鸡报晓,江湖数百年未有的大风云,终于拉开帷幕。
大齐宣武十七年四月初八,已经对丹药不抱丝毫幻想的袁肃带着虚行止上了武当山,在哪武当山天柱峰上,见证了天下高手乱战。
多年以后早已不在江湖走动的袁肃回想起当日情景,依然心有馀悸。那从天而降的天雷,那硬扛天雷的霸刀,那漫天飞剑,那无可匹敌的一拳都让他心惊胆颤。
今日天气清凉,紫霄宫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五百多人,若不是因为站不下,只怕还会有更多人到场。
武当门人早已坐在紫霄宫的屋檐下,居中而坐的便是那武当当代掌教张离人,左右两边陈可求,宋公名,邓春琳,刘文鹄一字排开,身后还有武当七侠和一众门人。
各国来人坐在广场左边,世家人士坐在右边,其余江湖人士分为两拨站在左右两边,徐子东几人跟着武当门人一起,在紫霄宫寻了个地方站着,等着那夺丹大会的开始。
张离人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起身对着四方行礼,朗声道:“今日天下英雄汇聚武当,实乃武当之幸,贫道在此有礼了。今日大家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贫道师弟所炼制的丹药,武当自不会扫天下英雄的兴,只是这丹药稀少,不可能人人有份,今日只能拿出一颗,交予天下英豪,只是最终落入谁的手里,却不是我武当说了算的。”
话音未落只听场中有人笑道:“张掌教,江湖传言,令师弟炼出的丹有五颗,如今你武当只拿出一颗来,莫不是太过小气,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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