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突乱跳。
季雨浓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却又是一阵愧疚,这些年,他一直对何淑言不管不问,甚少关心,不知道她身上竟然又多了一种病。
他冲进病房,守着何淑言又是眼圈通红,盈盈也趴上去,亲昵的去摸何淑言额头,木宛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微觉得这一幕有些刺心,借口买午餐走了出去。
一路上纠结万分,心事重重,完全没料到身后有人暗暗跟随,看到医院的紫藤花架下倒是静谧无人,她走过去,寻了只石凳坐下来,试图理一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冷不丁却听到一声粗嘎的声音响起。
她吓了一跳,一回头,就撞见一双黑森森青幽幽的眼睛。
烦躁的拧过头去,嘴里的话也毫不客气,“你好像阴魂不散?”
“我是来恭喜你的!”“西施”的眼笑成了一条缝,却似比睁着时还要亮,那种亮,是诡秘阴险的。
木宛清不说话,只冷冷的瞅着她。
“何老太太顺利晕倒住院,看来,你的功夫没白费,算是立竿见影,想必很快就能遂了心愿,报了大仇。”
“你说话还真是云里雾罩的,让人听不懂。”木宛清站起身来,无意与这个奇怪的女人多做纠缠,转身离开。
“西施”却站在原地轻笑,说是笑,可是,能听见的,只是她沙哑难听的笑声,那双眼底,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相反,那里充满了阴狠和得意。
她将落在自己肩头的紫藤花瓣迅速的拂了去,脚步轻快的离开。
木宛清却从另一处的紫藤花丛里钻了出来,轻悄如猫的跟了上去。
“西施”出了门即东拐,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木宛清也迅速的拦了一辆,吩咐司机盯紧前面的的车。
司机却像受到惊吓一般,盯着她看了又看,直到木宛清拿眼回瞪他,他这才慌乱的转头。
前面那辆车已然没了影踪。
木宛清气得要死,正想下车,那司机却说:“再往前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找得到。”
她想了想,又重新坐了回去。
司机开车的技术却很好,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可是,他驾着车在人流中穿行,车速却并不算慢,很快,木宛清又看到了那辆车。
就这么一路跟下去,前面的车开得并不快,甚至有些磨唧,司机说:“是个新手。”
“那你是老手吗?”木宛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却又出神的盯着她的脸看,眼里一片惊疑错愕,木宛清没好气的又把他瞪回去,真是倒霉,连叫个出租车,都会遇到这么奇怪的司机。
司机这时却叫出声来,“我想起来了,你是音乐家林越对不对?”
木宛清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是第N个认错的人了。”
司机还想再说什么,木宛清没好气的叫:“师傅,能否专业一点,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司机转过头,握紧方向盘,开始全神贯注的盯梢。
“西施”在一片高档公寓前下了车,然后,走进公寓门前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位子坐下,便开始打电话。
约过了有几分钟,一个身材高挑衣着艳丽的女子从公寓门口走出来,径直进了咖啡店,坐在了“西施”的面前。
木宛清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不由背脊发凉,一头冷汗。
居然是方心婵!
两人看起来特别热络,一见面就头凑头在一起叽叽咕咕,木宛清刹那间像是定在了那里,半晌动弹不得,脑中却是转若飞轮,越想越是冷汗层出,面色发白。
“西施”大致可以猜出自己的意图,她有没有告诉方心婵?而方心婵和何淑言感情甚笃,又怎么可能不告诉何淑言?
可是,如果她告诉了何淑言,那么,为什么何淑言却又似毫无防备一般?她可是亲眼看到她两次喝下自己做过手脚的汤和咖啡。
她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清这里面的玄机,但是,心里却已不安到了极点。
“送我去××区海湾路521号。”她对司机说。
司机此时正瞪大眼睛盯着她瞧,听到这话,不自觉的问:“你不跟进去了?”
木宛清头大如鼓,“司机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吗?”
司机眨了眨眼,没再出声。
车子在路上疾驰,她的心里却依然觉得车速太慢,一再的催促那个司机,“快一点,快一点!”
“再快就飘移了!”司机说,“小姐,再急也得注意安全。”
到了别墅,她飞奔上楼,将那瓶兑过的液体迅速的倒进马桶冲涮掉。
看着打着漩涡的水流,她苦笑,她这一招,是不是该叫毁灭罪证?
把瓶子塞进包里,下楼,让厨房做了点菜,装在保温桶里,正想着开车去医院,一抬头,见那个司机还等在在外面。
“你怎么还没走?”她探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