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季雨浓说。
“谢谢。”木宛清低头说。
“盈盈的东西,我会让管家派人整理,到时,一并送到你的住处。”他又说。
木宛清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间哽得厉害,再说话,只怕要哭出来。
晚上去学校接盈盈,对于突然搬回她的住处,盈盈有小小的不理解,木宛清随口撒谎说:“爸爸出差了。”
但是,她的谎言很快便被第二天的八卦报纸拆穿,上面季雨浓和方心婵盛装出席某场商业酒会,他穿着米色休闲西装,她穿着米色蕾丝长裙,在一起翩翩起舞,神情亲昵,俨然是一对壁人,当然,报纸上还添油加醋的说,两人再次复合,兜兜转转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本来木宛清没有那么快接收到这样的讯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看报纸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版面的人。
那张报纸,是盈盈下午放学时拿给她看的。
小丫头再次哭得鼻子红通通,撇着小嘴委曲得要命,“妈妈撒谎,爸爸没有出差,爸爸又和以前那个坏妈妈在一起了!你们离婚了是不是?”
木宛清只瞥了一眼,便明白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很快就明白了季雨浓那晚说那些话的意思,她将报纸扔到一边去,说:“盈盈,不管怎么样,爸爸永远都是爱你的,还有,不要相信报纸上的话,他们是专会骗小孩子的。”
盈盈不解的看着她。
木宛清柔声相劝,“盈盈,你看,给你报纸的人,就是想看盈盈掉眼泪,他们是坏人,盈盈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盈盈以后要坚强一点,不然,你一掉泪,他们就高兴了。”
盈盈听得似懂非懂的,但是,对于上当这种事,是坚决不肯干的,所以,还是很乖的点了点头,到房间里做作业去了。
木宛清心里却只是犯着嘀咕,忍不住就想拔了季雨浓的手机,等到那头接通了,却又居然不知说什么。
是呀,她说什么呢?他已经和她离了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有什么权利去质问他?
但电话已然接通,季雨浓在那头淡淡的问:“有事?”
“呃,也没什么大事,我是想问一下,我和盈盈的行李,什么时候可以送过来。”她随口扯了个理由。
“咦,刚刚不是已经让司机送过去了?怎么,你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季雨浓咕哝着,说:“我来打电话催催他们!”
“哦不用了!”她忙说,“应该很快就到了吧!”话说得还算自然,脸上的汗却唰地流下来,目光向窗外瞥了瞥,负责送行李过来的司机和佣人正忙着往她的房间里拎东西呢!
好在季雨浓也不深究,就这样挂了电话。
晚间斯洋来访,一进门就夸张的大笑,看见她,伸开长长的手臂,竟是作势来抱,木宛清吓得缩到一边,盈盈同学很应景的站了出来,怒目圆睁,“喂,斯叔叔,妈妈可是爸爸的女人,你不许碰!”
斯洋看着腿边的小不点,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小屁孩,一边玩去!”转而又对木宛清傻笑,“恭喜你,重获自由身,要不要庆祝一下?”
话是疑问句,可是,他根本就不等木宛清回答,就已经在动手拉她,“出去喝一杯吧?要不,就去狂欢一下,终于从泥潭爬出来,再也不用看恶婆婆的脸色,是不是心里很爽?”
木宛清不睬他,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她自顾自动手准备晚餐,斯洋在一边依旧喋喋不休,“多做一点,今晚我也留下来吃饭,对了,我帮你请个厨师吧?以前曾在五星级酒店做过,手艺那叫一个好!你自己又带孩子又要做家务,实在是太辛苦,堂堂天才钢琴家,怎么能把生命浪费在这些柴米油盐上?”
木宛清漫不经心的答,“我的钢琴家生命已经被各种流言蛮语结束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妈妈。”
“别这么说,什么叫结束?只要你的才华还在,你的艺术生命就不会结束!”斯洋一脸的兴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有过的一个创想,把中国的古典乐曲,用你的琴声重新来诠释,凭你的天赋,一定会技惊四座再创辉煌的!”
木宛清有些小小的心动,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回国后,诸事纷杂,接二连三的出了那么多事,让她几乎是将自己音乐梦想束之高阁。
有了这个想法,就忍不住技痒,晚间吃了饭,便开始尝试,打开已然蒙尘的琴盖,木宛清微微喟叹,这些日子,自己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