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迟疑了一下,他走进正殿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烟味,散发着让人觉得头昏脑胀的曼陀罗花的味道。=乐=文=小说
这种烟是用来安神的,老祖宗因为什么事情神情恍惚呢?
难不成康亲王跟老祖宗说的是要命的事情?难不成老祖宗想要把这要命的事情推给皇后,他隐隐听着老祖宗说什么皇后才是六宫之主,她不好越俎代庖。
这种事她过去可不这么说,康熙突然想到,当年老祖宗把凤印交给她额娘,目的就是利用她额娘杀人,杀的不是董鄂妃,那时候董鄂妃还没进宫,是一个叫做李贵人的汉八旗被选入册的妃嫔。
当时博尔济特氏皇后,与她都怀孕了,太医把脉说博尔济特氏的皇后怀的是格格,而李贵人怀的是阿哥,这长子不能不是嫡出,所以老祖宗就要把李贵人杀了,于是就布下一个局,这被利用的就是他的皇额娘,因为皇额娘跟李贵人一向交好,比较容易算计李贵人成功。
这个李贵人算得上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了,所以被算计也是顺理成章,皇额娘长得比李贵人要美貌,身份也比她尊贵,无一处不及李贵人,然而皇阿玛却独独宠爱李贵人胜于其他妃嫔,至于原因可笑得很,就是老祖宗不喜欢李贵人,康熙不知道为什么皇阿玛拼着一切跟老祖宗斗,老祖宗为什么会难为自己的亲儿子,而后他想了很多。
老祖宗爱权,不管是谁,哪怕是她最亲近的人只要伤害到大清国,或者大清国里属于她孝庄皇太后的无上权威的不管是谁都要死。这就是老祖宗的软肋,不管是谁触及这个软肋都会碰壁,甚至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后宫要掌握权利,唯一的办法控制朝局中的朝臣,由外而内的安控。
老祖宗跟前的人,有允臣、班布尔善、杰书、济善、遏必隆和索尼,如今老祖宗任由允臣杀死索尼,这局势就大不一样了,老祖宗心中也许已经开始后悔,留下索额图,如果没有索额图单纯一个赫舍里氏,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残局已经摆在这里,已经由不得这他退一步,也许皇后和太皇太后只能活一个,那么的话他帮着谁呢?
康熙想到这里就浑身发软,他如果全顺着老祖宗,他就会变成一个儿皇帝,不要说什么大清天下,盛世版图,他连最基本的皇权她都会丧失,然而索额图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一点他可以不放吗?
防人心胜于防乱,人心不在了祸端必出,这大清国如今是内忧外患,他应该怎么做呢,怎么筹谋他的帝王业?
今儿个算是康熙临朝的第三个月,他已经加冕三个月了,在位六年他对老祖宗言听计从,然而这三个月他很不宁静,根本无法和过去一样的冷静面对朝野内外的风雨,难道这就是有了御玺和没有御玺的区别,权利真的那么诱人吗?
权利是双刃刀,割伤别人的时候,也会弄伤自己,康熙比任何人都明白个中滋味,所以争夺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情。康熙苦苦的笑着,他的步履越来越沉重,重的让他自己都难以附和,人生也许就是一场错乱的局,不到闭眼谁都不知道输赢。
“孙儿个皇阿奶请安,皇阿奶吉祥。”康熙跪下说,苏拉麻姑低声说“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吉祥。”苏拉麻姑把称谓改了,这让孝庄很是不舒服,这些日子以来,孝庄一直把苏拉麻姑当做她的亲人,然而赫舍里的出现不但疏远了她和皇上的关系,连苏拉麻姑都在为皇后不平。
赫舍里氏何曾有一点受过委屈,她后发制人的本事可见一斑,让她博尔济特氏大开眼界,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如同赫舍里氏这样的女人,这女人厉害得很。
“都起来吧,曼妞子,你怎么跟哀家远了,哀家这几日就在想自个是不是管的宽了?哀家是该去白云观烧几天香火了。”孝庄拂了拂自己领边上的烟灰,她那身深棕色的圆领,大襟常服,显得十分优雅,上面的凤穿牡丹花色显得雍容华贵。整件常服在沉厚棕色缎地上,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而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具有传统的山水画特点。与此相反,凤的颜色比较浓重,红绿对比度极为强烈,梳旗髻上插着五彩凤凰花钿,这乌丝中隐隐泛出几丝白,再也遮掩不住年华的流逝。
“奴婢不敢,奴婢也想和老祖宗想过去一样,但奴婢今年二十五岁了,奴婢想要出宫。”苏拉麻姑记得齐妃被杀那前几日,老祖宗也是这样温柔可亲,还有李贵人被处死那几天老祖宗也是这样温柔可亲,老祖宗信神所以杀人的时候不会太残忍,会给她几天舒服日子,难不成她的大限也快到了不成?
苏拉麻姑开始害怕,开始不停地怀疑,不停地恐慌,也开始不停地寻思她可以有的后路,这些后路都是她日后必须要想的事情。
这万里晴空依旧深蓝,可是天空下似乎已经没有她苏拉麻姑的路,这条路很险很迷茫,是不折不扣的迷途,这大清宫已经被一种恐怖的妖火蔓延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能不能逃过这喧嚣危险的日子,她知道老祖宗动手就在这几天了,一定十年前,老祖宗不会让紫禁城开年见红的,所以她苏拉麻姑的死期就在这几天了。
所以苏拉麻姑想要一种安静的死法,想死的安安静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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