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别说他现在不是真的断袖,哪怕他真的是对那唱旦的对了点心思,你是他的正妻,你也能给他再扳过来。行了,行了,别哭了,啊哟,娘这几天胸口那叫一个闷哟,快点来,给娘捶两下来,嗨……这个臭小子,真要气死我了。”
元泓忙完了公务,坐着马车回府,刚走进闹市,只见迎面一群人连喊带叫的也不知道是在追着什么人。
轻寒刚把马车给吁住,迎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一下子就扑到了车上,死扯着车辕大声叫道:“二世子救我,二世子快来救我。”
元泓一挑车帘就看到了衣服和头发一片零乱的芳官,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帮人就已经全都追了上来,一把扯住芳官的头发将他从车上扯了下去。
“哼,还想跑?当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玩艺儿!”为首的那人一个大耳光便抽到了芳官的脸上。
芳官那张白皙的小脸立马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来。
“住手!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轻寒从马车上跳下来厉声喝道。
那芳官一看到轻寒,便死命地喊道:“少侠救我,我是来找二世子的!”
元泓从马车里走下来,看了看地上的芳官,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些人,冷声道:“他怎么惹着你们了?你们要这般对他?”
为首的一个人冷声一笑道:“这个人是我们家六王爷养的小官儿,昨儿个刚花了三千两银子给他赎的身,不想他今天竟然跑了,我们现在就是要抓他回去。”
芳官一听这话赶快挣了脖子道:“爷救我啊,那六王爷昨个儿去赎我,我们家老板本是不卖的,是他硬要拆了我们那梨园,这才强逼的我们老板将我卖他。”
“卖了就是卖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那人又狠狠地照着芳官身上踢了一脚。
芳官立时就被踢得蜷成一团,嘴里大口地吐出血来。
元泓叹了一口气,心中微有不忍:“既然六王爷买了你,你便随了他就好,何苦再往外跑?如今却又引得自己吃了这皮肉之苦?”
芳官捂着肚子嘴角流血抬头看着元泓道:“爷,我万不能随他,我万不能随他的,爷救我……救我……”
那几个下人转手扯了芳官的头发就要往回拖。
“且慢!”元泓突然道“把他留下吧,赎他的那几千两银子我给你们六王爷。”
那为首的下人道:“这事儿我们这些人可作不得主,您得和我们王爷商量去。”
元泓不理那个人,只冲着轻寒一摆手道:“将他扶上车。”
轻寒一言不发,下车去那帮人手里扶芳官。那帮下人哪里肯依,个个免不了动手动脚,轻寒一手扶着芳官,只用一只手三两下便将那帮下人全都给打翻在地。
元泓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往那为首的下人身上一甩,道:“你们王爷赎他只用了三千两,我今天给你们五千两,你们将这银票捎给六王爷,只告诉他,这个人,我要了。”
元泓转身上车,淡淡地对轻寒说了一声:“走,回王府。”
王府的车驾缓缓驶离,只丢下一群六王爷的下人们依然在地上躺着连哭带号。
芳官的脸被打得一块青一块紫,嘴角也肿起来老高。
元泓沾了药酒帮他擦了擦嘴角,问道:“六王爷是几时将你赎去的?”
“大前天爷您走了之后,他就去找我们老板了。”芳官眼圈一红,哭道“我们老板本是不肯放人的,可是他硬是叫下人把刀架到了我们老板脖子上,死逼活逼的,硬要叫他放人,我老板这才将我卖给他了。”
元泓嘴角微微一翘道:“似你这般说,这六王爷对你也算情深,你倒不如跟了他去。”
芳官的眼泪立时便出来了,委屈着哭道:“哪怕爷您心里本就不拿我当回事,也莫要拿这话来呕我,之前六王爷就到这园子里来日日捧我,我都不曾说要去跟了他,如今更是不要提了。”
元泓奇道:“那是为何?”
芳官用袖子拭了泪道:“那六王爷是个出了名的爱玩伶官的,但凡是这园子里样貌好的,中他意的,他个个都不放过。往常有那伶儿生得貌美的,信了他真心宠爱的鬼话,随着他回了府上,初时倒是还好,可是只要过一阵子玩得腻了,那便是想骂便骂,想打便打,全都随了他的心情,若这伶儿忍气吞声了还好,这万一给他说个不字,那便是随手往人伢子那里一卖,他只管收了银子便好,哪里管那伶儿的死活。我们这梨园里被他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