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或是石青色才压得住颜色,不然成片大红显得挑了。”
“原还有这样搭的?我倒头回听说。”
景秀抿嘴一笑,在萍乡时她和巧娘就是靠做针线维持生计,巧娘绣技好,又懂搭线,为了别出心裁,许多络子和花心颜色都试过,这才卖出好价钱。
景兰见景秀手不停,关心道:“还有几日,六姐姐手脚快,约是来得及,休息会吧。”
景秀不以为意,一面挑线引线,一面道:“赶快点好些,迟了到时候慌了手脚就不好了。”
景兰点点头,也赶紧利落起来。
约莫半炷香后,白蜜忽而急急赶来,在门口冲着白苏使了抹眼色。白苏会意颔首,趁着小姐们聚精会神,她轻手轻脚走出去。
景秀看在眼底,继续手中的针线,只是缠着针线的手不再利索,时而顿了顿,心中却也是这般忐忑的。
白蜜见白苏走出来,两人默不作声,往青石台阶下走去。走出不远,白蜜见目下无人,急着道:“白苏,大事不妙啊!”
白苏心中一跳,脸色也随之变白。她觉得是陈胜的事太太知晓了,就问:“别一来就唬我,把事情说清楚。”
白蜜急道:“具体什么事我也没弄清楚,只是太太发了好大一通火,我正端茶过去,太太就把茶碗摔了出去,太太一向沉得住气,不知何事发这起子火,还把屋子里的其他人全支出去,只留下陈丰夫妇和睿表少爷。我当时就觉得怕是跟你有关。退出去后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白苏心口乱跳,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我当时心里着急,也听得不细,大约是说陈胜得罪了睿表少爷,你是知道睿表少爷为人,得罪他的哪里有好果子吃。偏生那陈胜也是个心野的,还往睿表少爷枪口上撞。这下好了,睿表少爷在乡下考试期就把陈胜坑害了,我隐约还听到,说陈胜欠下睿表少爷好大一笔银子,限期五日奉还。陈丰夫妇嚷着不甘休,在太太跟前又跪又哭,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会不会和你扯上联系?我没敢继续听下去,就赶过来知会你一声。”
白苏眉目含焦色,邓睿是答应了帮忙,但就怕他那火暴性子有什么事说什么,万一口误把六小姐请他为自己解除婚约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事情细究起来,原是六小姐一步步有意引诱他,把他引到定香榭来,让他巧遇上陈胜,误以为陈胜对六小姐图谋不轨,这一桩桩的事都有着莫大关联。
太太何等聪明人,只要邓睿透露出去半句,太太细追究下去,都可能联想到这些。
到时候六小姐该怎么办?
远香堂里,霍氏详细了解内情后,气不打一处发泄。
邓睿这会子气焰略平,眼里瞧见霍氏这光景,敛头赔不是道:“大舅母,侄儿知错了,再不敢闹事。”
霍氏斜睨着眼看他:“你过去糊涂犯浑,我只当你年轻莽撞,又没老子娘善善教导,越发使你性子直。可你看看你快二十的人了,长得人高马大,旁的像你这样个少年,那是早就娶妻生子,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种事也是你浑闹的?”
邓睿听了,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脸色不好,却是在霍氏跟前,只是怏怏地道:“大舅母这话我不爱听,凭他是个什么人物,歪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大舅母知道此次考试对我的重要,他几次招惹到我,我想着考试不可分心,没与他计较,他倒以为我是软柿子,在我第二场考试前,碗里下了药,害我险些错过了考试。他如此心术不正,我哪里就能依他,略施小惩,他反变本加厉,还无赖到我头上。虽说我平时是顽劣,但也不是那没分寸的,此事只要他肯赔了我银子,我也不予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