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及时出现,道出的那句话直如醍醐灌顶,把屋内众人警醒,纷纷才晓得去问景秀解药在哪,强逼她交出解药。
景秀只是淡淡冷笑,她哪里来的解药?
在场众人见景秀嘴硬,无论怎么逼她,都一句话不说。
当下七言八语,气恼不休,有的更是气急败坏,直言道:“这丫头犟的很,直接去请家法。”
“不妥。”傅正礼肃然道:“她身子骨瘦弱,家法哪里受得住。”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请家法,不让她受点皮肉之苦,她是不会招的。既有这等心狠手辣的女儿,留着也是祸害。当务之急,还是先救韶华紧要。”
霍氏在族亲中向来博有好名声,但凡族里人有燃眉之急,她都出手相助,人人道她是个热心快肠的,不少人受过她恩惠。如今见她病重不醒,倒都有几分真意盼她大好,毕竟霍氏无论在京中还是别的地方,都结交广脉,日后还有许多赖她帮忙之处。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大为不利。
则对景秀不再手下留情,语气凌厉道:“傅氏家法棍仗,便是那年轻力壮的男子也经受不住,你这身子骨,十板子下去,只怕会让你皮开肉绽,勿怪不念同族之情。景秀,你可要想清楚,到底说不说那解药是什么?”
景沫已退避到一旁,听到这里,冷冷的笑,家法又算的上什么,她要的是景秀从此消失在傅府!
听到要对景秀动用家法,邓睿急着粗口道:“你们这些老东西,还要脸不要,六表妹也姓傅,和你们是一个姓的,你们就忍心对她施行酷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患一身病的姑娘家受得住吗?不得活活被你打死,亏的你们想得出,我都替你们这些老东西丢人!我呸!”
邓睿真是气到了,全然不顾场合和态度,只想站出来为景秀撑腰。
他的话把个几位族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愣是几口气提不上来。
二叔婆刚坐轿子刚赶来府里,拄着拐着、扶着丫鬟一进屋,听到邓睿口不择言,当即一拐杖打在他背上,啐道:“你个不知事的臭小子,长辈面前也敢放肆,还不跪下来给叔公们磕几个响头赔罪!”一面说,一面又拿拐杖敲打他几下,倒也未下重手,不过是做做样子,还对着叔公们道歉,又是跺脚,还赖着脸的愁苦道:“都是我这老子管教不严,让邓睿这兔崽子越活越放肆,你们都是他长辈,大人不计小人过,看我这老面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二叔婆一来,话啰啰嗦嗦的道个不停,无非又说邓睿自小丧母,赶出家门等语,正是没个开交。
景秀虽默默站立着,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傅景荣的方向。
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站立在屏风旁,着一身天清碧水色的家常长袍,清俊的面目上没有一丝波动。
三叔公皱着眉头,二叔婆成日拿这话护着邓睿那小子,才越的叫他没分寸。早就对此不满,但顾念是嫂子,不好多说二叔婆,只好道:“邓睿毕竟是外姓人,傅府的事让他别插话就是了,二嫂子,快快把他拉出去。”
二叔婆也没想让邓睿掺和,偏他一根筋,为了个女人,就放肆不羁要死要活的,这叫什么出息!
得了三叔公的话,赶紧拉扯着邓睿退出去。
邓睿哪肯,一步不挪,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满屋子人,都是要景秀性命,要她难堪的。若是他都不出来为她说话,她要受到怎样的苦楚?
他曾经也是这样被赶出邓府,受了家法,没一个人替他说话,那些个姨娘还巴不得他这个嫡长子早点滚出府。
理清楚这些,不管二叔婆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邓睿也不顾,他是不愿看到景秀和他一样,受到那种折磨。
看向景秀的目光变的坚毅,不管景秀心里有没有他,他都要留下来保护她。
景秀感受到邓睿灼热的目光,有意闪躲回避,不去看他,邓睿待她越好,她就越内疚。
二叔婆眼见这臭小子跟个钟鼓似得动也不动,一口气缓不过来,一闭眼,捂着心口的位置仰倒下去,被后头两个小丫鬟扶住,叫道:“二老夫人……”
邓睿吓了一大跳,外祖母近年心口犯痛,突看到这幕,忙道:“外祖母,外祖母……”又对两个丫鬟吼道:“还愣着作甚,拿药来。”
哪里带了药?
邓睿急火攻心,慌乱之下,弯腰背起二叔婆大步迈出去。
眼见最闹事的人走了,屋子里清静下来。
但盘问景秀解药的事,刻不容缓。
三叔公在里头年纪最长,族中最受敬重,他语重心长地道:“景秀,三叔公活了一把年纪,看人眼光算准,你这孩子不过是被往日仇恨蒙蔽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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