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是被司机叫醒的,那头发乱蓬蓬、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打趣地对我说:“你还真是睡得香,在外面那么放心得很呐。也不怕遇到个小偷啥的。”
我瘪瘪嘴:“小偷至少会偷个看起来钱多点的人吧。”
他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妹子,丰源宾馆到了,就在这里下了。路上注意安全哈!”
我冲他笑笑,提起箱子下了车。我站在这条虽已是凌晨,却依然灯火通明的街道发起呆来,前方有一座拱桥闪着七彩的灯光,夜幕中远处几栋高楼若隐若现,是南江还是春城抑或安宁,这半年来我游荡了太多的地方,经常有一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冰冷的冬天,陌生的城市,凌晨时分,孤身一人提着行李箱站在街边的我,分外地孤单清冷。
这么晚了,宾馆的前台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按了好几下小蜜蜂呼叫器,一个穿着睡衣打着呵欠的大妈才从后门晃了进来。
“妹子,住宿啊?你预订没有?”她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皮看看我,那脸颊上被枕头压红的印子清晰可见。
我翻出手机,找到预订记录和身份证一起递给她,她登记了一下,拿了一张门卡给我:“五楼508,早餐是七点到九点,在一楼餐厅。”
我点点头,拉着箱子直奔五楼。
到了房间的我才觉得温暖了许多,这个房间还算干净,正对着那座七彩大桥,我望了一会儿桥上的灯光,那种飘飘荡荡的空虚感减轻了些许。
我计划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明天再去打听那个叫孟获城的地方。
我迅速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就倒在了床上,苦逼难熬的一天就快要过去了,走了就是一了百了,明天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我不停地催眠自己,压抑着蠢蠢欲动的伤感神经。直到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宾馆的梳妆台前坐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我疑是自己看错了,急忙揉揉眼睛,那女子却还在,她正拿了把宾馆的塑料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那一头微卷的长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坐起身来,犹豫地开口问道。
她并未回答,似乎听不见我说的话似的,她的纤纤玉手上涂着红色的豆蔻,仍是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头发,从我的这个角度,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感觉那一身紫色的长裙有些眼熟……
“蕴、蕴芳?你是蕴芳吗?你怎么也来安宁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女子梳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开口说话了,却声音却出其意料的嘶哑难听,就像整个脑袋被封在玻璃罩子里发出的声响:“我……我不是蕴芳。”
我警觉起来,手紧紧拽住被子,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靠去,那女子究竟是谁?!
我死死地盯着她,她说了那一句后就沉默了,手垂了下来,软软地耷拉在两边,然后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犹为清晰,一声一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似乎要刺穿了我的脑膜!
这声音……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手会不会……我的目光转向了她的左手……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我差一点就惊叫出声!我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来,那滴答滴答流淌下来的,全是她的血!她的左手左腕上,有一道长长的切口,皮肉翻开了来,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那宾馆地毯上,已是血红一片!
这不就是蕴芳吗?自杀的蕴芳!我心里激灵了一下,难道蕴芳她死了??不对,祁然不是说她醒了吗?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她?
我摇摇头,试图要摆脱掉那个可怕的鬼影,可当我重新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那个诡异的女子居然还在!那滴答声越淌越急,地毯上那片血红逐渐扩大开来!
我恐惧地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背影,眼睛都不敢眨。可是眼皮越来越酸涩,控制不住地跳动了一下,就那一眨眼的功夫,她一下子转过了头来!
天啊!眼前的这个恐怖的女子竟然真的不是蕴芳!那女子那一双无瞳的双眼瞪视着我、千沟万壑的皮肤,很多地方似乎要裂开了来,隐约露出了里面的血肉!那惨白的一张脸上却有一张鲜艳欲滴的红唇!
“胭、胭、胭脂……你是胭脂!”心底有个声音响起,然后一溜烟地从我的嗓子眼冒了出来!我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嘴!
那恐怖的女子忽然咧嘴一笑,那嘴角瞬间就裂到了耳后,嘴里露出了几颗全是鲜血的牙齿,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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