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这才转身引路,便闻得后头一男子提起韩大郎三字,她即刻侧着目光瞧看,只见那人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一袭修身的灰色裘衣更将他的气质全盘托出。
这人,难道真的会做那种逾矩之事?
韩乐许是注意到沈如溪的目光,温和道:“小娘子这是认识韩某?”
“不认识,只不过此前有人将韩公子与孙家三姑娘一同提及过,我也就多事瞧瞧。”
“哦?孙家三姑娘?这倒也奇怪,我们从未见过面,怎么会提及到一块去?”
沈如溪瞧着韩乐的表情不似有假,这人是藏得太好,还是孙意说了谎?若是说谎,那孩子会是谁的?
“我这也不得知,甚至还想着问问韩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韩乐被沈如溪的直接给吓了一跳,岔错了脚差点就要滚到下头去,幸是被扶了一手。
“是民妇冒昧了,待会多赠一瓶杏花酿以作补偿。”
房内布置的高雅脱俗让这般文人墨客钟爱的不行,外头风景甚佳,里头字帖名画,以及各种名诗名句,还有这流着水的墨黑大石块,时时散发着香味的花朵,无一不让人心动。
韩乐看着墙上挂着的小木牌,温柔道:“小娘子,这花朝节雅餐全部来一份,这蓑衣五花肉是?”
“这...”这么大的不看价格的钱袋子可不能白白放过,沈如溪急转锋头说道:“今日没有备货,欢迎明日再来。”
“那有的都上吧。”韩乐说后还露出了笑脸。
沈如溪心中的疑惑愈发地大,这难道真是个又有钱又有颜的衣冠禽兽?不对不对,这堂堂的孙家小姐,为何会为了一间不大有名气的香料铺子去害人命?
这里头定是有猫腻,一个月身孕,那就是正月里头发生的事,正月初一她拒了钟习河,初五这人便寻求冯砾的外甥,初七上门,隔了一个月,孙家上门。
这是巧合还是钟习河的设计?
“小娘子?”
“噢,好的。”沈如溪退下之后让桃茗替上里头一个换水的丫头,时刻盯着韩乐。
吃客接踵而来,大堂已先爆满,二楼那些吟诗作赋,高谈阔论的文人墨客正用欢歌舞蹈来传达满意之情。
杏花酿上了一趟又一趟,梅花枝传了一轮又一轮,这一坐便是从天亮到天黑。
忙碌完后已是半夜,沈如溪顶着极大的困意将桃茗叫到一旁,“姓韩的怎么样?”
“文质彬彬,斯文有礼,还提及他在年间与他阿爹一同到江南去见识的事。”
“年间?是这个新年吗?”
“是的。”
“这...可有具体的时间?”
桃茗想了想,“他虽未提及,可另外一人却说年下之时去寻他借字画,说见不到他。”
沈如溪的眉头不由地皱起来,“我瞧着姓韩的不像是会窃玉偷香的人,那这一切会是怎么一回事?你明日暗中到孙家走一趟,引孙三姑娘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