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玦深感意外,他最终还是猜错了,这个名字不仅不古怪,寓意还颇深。他如今是拿不按常理出牌的李翩儿没有办法了。只是他不知李翩儿是如何无师自通,学会这些的。
“喂!就算崇拜我,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傻眼了?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要知道当时这篇《离骚》可是把我害苦了,被罚站了一星期不说,还被罚了五十遍的抄写。不过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李翩儿看着风遥玦,一得意便说起了当初那个国字脸的老古板罚她抄写课文的事。
风遥玦回神,轻声问道:“你在西夏时读过书?”
“我不知道什么西夏。当初为了自由,我也是被逼无奈,谁让那老古板油盐不进,逮着我不放。”李翩儿随意敷衍了一两句,继续吃她的饭。
“那就依你,以后就叫质儿。”风遥玦望着吃相还算优雅的李翩儿若有所思,与她相处的时间久了,越发觉得她有些行为匪夷所思。当初只是以为她失忆,忘了过去,导致性情大变,甚至有时胡言乱语,现在却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五月的天气也越来越热。这样的热,在门窗紧闭的屋内,身体已差不多恢复的李翩儿本就无法忍受,再加上孩子的啼哭,搞得李翩儿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细钗,你去看看她们是怎么回事,一帮人连一个孩子都带不好。还有啊,好热,窗户再不打开,我迟早会被闷死的。”李翩儿烦躁得在房内大步走来走去。几次想要出门,结果都被丫鬟拦下了,为此还发生了争执。后来还是细钗将她生完产还未到一月便出门的后果故意说严重了些,才吓住了她那双跃跃欲势的腿。
“李夫人,你再忍耐几天吧,很快的。”细钗望着李翩儿焦躁的身影,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去劝导。
李翩儿来回踱步的脚一停,狠狠地在地上踏了两脚:“啊……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细钗,派人去将树上的蝉都给我灭了,叫得好烦。还有去好好看看那一群废物一天干什么吃的,我不想再听见哭声。”
细钗领命,踩着急促的步子赶紧出去了。一个时辰后,树上总算安静了。李翩儿虽得到了稍稍的舒坦,可这却害惨了府中那一群小厮,顶着火一般的烈日,挨个挨个的在树上找知了。待知了捕完,那一个个小厮也累得人仰马翻,大汗淋漓。
“李夫人现在觉得如何?”细钗抱着刚刚睡下不久的质儿进屋,熟练得放他进摇篮。
李翩儿以手为扇,幽幽地说道:“吵是不吵了,可是我还是好热啊!钗钗,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呀?”
细钗见李翩儿巴巴地望着她,很想帮忙,可她实在没什么办法,无奈,只能让李翩儿失望了:“李夫人,你且忍忍,左右不过只有七八日了。”
“唉,你出去吧,我想静静。”床榻上的李翩儿转过身去,背对着细钗摆了摆手。
风遥玦依旧每日去看她两次,而李翩儿热得已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在屋内有时只穿一条亵裤一件肚兜走来走去。细钗为此提醒过她几次,可是以她的脾气是根本就听不进去的,还一味向细钗反驳这是在内室,除了几个丫鬟,又没有其他人来。她是当真不将每日来看她两次的风遥玦当回事,完全忘了他不定时的造访。一日黄昏当风遥玦再一次踏进里屋时,画风骤然诡异起来。
“啊!你怎么来了,快给我出去!”穿得清凉诱人的李翩儿一个转身,就见帘幕不知已被掀起了多久,皱完眉头的风遥玦正一脸平静的站在她身前,与平日的反应没两样。而李翩儿吓得大惊失色,一瞬间跳上了绣床,用薄薄的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站在床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戒备的脸上参杂着薄薄的怒意与懊恼。
风遥玦见她那张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这窘迫的样子着实有趣,不禁似笑非笑的戏谑道:“怎么,连我的孩子都生了,还怕我看到?”
“你滚!”李翩儿恼羞成怒地伸出一只洁白的藕臂来,直指屋外,扬言怒吼着让他滚出去。殊不知,手臂这样一伸,胸前的粉肚兜暴露无遗,恰好正对风遥玦的视线。
风遥玦面上波澜不惊地坐下,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沉稳:“以后需注意些,虽是在内室,衣不蔽体总是不好的,有伤风化。”风遥玦表面虽平静,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他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