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太太如真大姐姐一并用完午膳后,如晴小睡了一觉起来,准备去上花嬷嬷的课,但等她起了床,玲珑正侍候她穿上桃色绒缎左衽袄子时,胡妈妈已掀了羊毛毡制成的帘子进来,笑道:“姑娘继续睡吧,今日不必上课了。”
如晴忍不住惊讶,胡妈妈解释道:“刚才花嬷嬷差了人过来向老太太告假,说她今天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就不过来了。只是让人捎了话给姑娘,要姑娘紧着自己的身份和谨言慎行,准是没错的。”
如晴双眼一亮,忍不住拍手庆贺,“耶,那我可以好生睡个午觉了。”说着手脚麻利地把才穿好的袄子脱掉扔到一边,也不过眨眼功夫,人已经钻进玫瑰红绣鹅黄靛绿双色如意纹被窝里,只露出两双黑溜溜的大眼在外边扑闪着。
胡妈妈最是见不得如晴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戳了她的额头,一脸怜爱地笑着:“成天就只知道睡,当心睡成小懒虫。”
如晴甜甜地笑着,“有句俗话,不是叫作懒人有懒福吗?可从来没听说过,勤快人也能有勤快福的。”
胡妈妈摇头,笑道:“就你歪理多,呵呵,好了,姑娘好好睡吧,这样到了晚上才有精神应付”
如晴愣了下,“晚上,还会有客人么?”
胡妈妈笑道:“不,就是姑奶奶和两位表少爷和豫郡王世子,那豫郡王世子很是喜欢褚婆子做的酸溜醋鱼,非要让褚婆子给他做呢。然后姑奶奶便也想一并尝尝味道。估计会吃到很晚才会散席。”
如晴忍不住一阵哀叹,那该死的李掠,还真是阴魂不散,中午便厚着脸皮跑来松鹤院吃饭,一双贼眼时不时往她这边瞟,害得她想装作没看到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装淑女,眼观鼻,鼻观心,但,难度忒大了点,害得她最爱吃的糖溜醋鱼只吃了几口便被抢空了。
胡妈妈走后,玲珑忍不住贼眉贼眼地上前,在如晴耳边道,“姑娘,我看那豫郡王世子,好像对你挺特别的?”
如晴不说话,倒是一旁的申婆子一个巴掌轰了过来,打在玲珑小小的背脊上,申婆子黝黑却纤细的手掌,拍在玲珑宝蓝粉红浅绿三色拼花比甲上,发出沉闷声响,低声骂道:“好个嘴贱的死妮子,这些话也是你一个下人说得出口的?赶紧给我闭上嘴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休要在人前提起半字,不然姑娘能饶你,我可不饶你。”
玲珑最怕的便是申婆子发火,立马耷拉着脑袋出去了,申婆子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死丫头成日里头偷奸躲懒的只知道乱嚼舌根,真该割了舌头打上几板子。”骂完后,又一脸郑重地对如晴道:“姑娘,可别听那死蹄子胡言乱语,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家豫郡王世子,是何等身份,姑娘可得谨记花嬷嬷的教诲,当紧着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
如晴微微掀开被子,苦笑,“申妈妈,你不必多说,我都是明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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