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了一整天比赛,夜晚天气晴好,众人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宁妃见着静皇妃怀中抱着孙子喂着吃食,沐挽裳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小口的朵颐着。
厨子们在四处忙碌翻着烤肉,宁妃倏然捂着小腹,“臣妾的胃不好,吃这些烤肉胃会痛的。”
轩辕明灭有些错愕,却也温和,“就命厨子为宁妃熬些粥来。”
“皇上,臣妾想吃面食。”宁妃道。
澹台静再哄小七用膳,听到宁妃突然的发难,“宁妃妹妹生得圆润,从未听说宁妃妹妹的脾胃不好,既然宁妃妹妹有胃疾为何不带些点心来。”
沐挽裳静默无语,后宫里面的女子,无论到哪里都有争斗,吃个饭也不安生,没有什么胃口,放下手中的食物,乖巧的坐在一旁。
宁妃倏然将话锋转向沐挽裳,“蘅王妃厨艺精湛,可否用青稞做出肉的味道,却不够有一丝一毫的荤腥。”
沐挽裳恍然,原来宁妃是同她杠上了,澹台静见宁妃刁难沐挽裳自然不喜,“宁妃妹妹若是想吃东西就直接说,犯不着难为蘅王妃。”
宁妃直接看向皇上,“皇上,蘅王妃是晚辈,臣妾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为过吧!”
轩辕明灭看向沐挽裳,她,,明显是已经吃过晚膳,“儿媳若有难处,可以不做。”是模棱两可的话,既不驳了宁妃的面子,也给沐挽裳一个台阶下,让她直接给否了。
如果她今日做不出来,就会成为宁妃有的笑柄,白日里的事情静皇妃已经颇有怨言,晚上就更不能够让静皇妃丢了颜面。
对于以牛羊肉为主食的西番人来说将青稞做出肉的味道很难,对于有些丰富饮食文化底蕴的大胤人来说,一点都不难。
哥舒蘅也道:“衍儿,你只是厨子,又不是面点厨子,不用理会。”
“可以,只是费些时辰,如果宁妃娘娘可以等上一个时辰。”
宁妃见沐挽裳竟然答应了,“如今时辰尚早,无妨等上一个时辰。”
沐挽裳将青稞面均匀揉成面团,放在面盆里面醒一会,去准备所需要的食材。
那边想起了幽幽的琴声,抚琴的是黎婧,她与大皇子在琴箫合奏。
沐挽裳直了直身子,她也已经许久没有抚过琴弦,还是父皇在世的时候,为何又会想起曾经的事。
哥舒蘅从旁看了许久,上前拉着她的手,沐挽裳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她们在前面抚琴弄弦,却让衍儿在这里为她做吃食,又不是母妃,还犯不着衍儿亲自伺候。”
沐挽裳手中拿着盆子,生怕被别人做手脚,“衍儿可以跟王爷走,这个必须拿着,不然之前所做的就白费了。”
那面琴音方落,哥舒蘅拉着沐挽裳来到众人面前,“衍儿的手是抚琴弄音的手,在坐之人无人能及。”
这话说得很满,沐挽裳却是推了推哥舒蘅,“王爷,衍儿已经有许多年未曾抚琴,早已荒废了。”
澹台静是听说沐挽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听说蘅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那就弹上一曲,让众位开开眼,究竟有多厉害,竟然让蘅王如此口出狂言。”
沐挽裳只觉得西番的后宫的妃子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只是做好本分,从不想去招惹谁。
“儿媳,无妨抚上一曲!”哥舒明灭道。
“是!”沐挽裳将面盆递到哥舒蘅的怀中,知道他是心疼,为她抱不平,做饭对她来说和简单,反倒是不喜同这些女人纠缠。
夜风缓滞,吹乱额前的发,沐挽裳想起了支一曲子,八岁那年母亲教授她的琴曲“羌笛何须怨杨柳”这首曲子是具有西番风情的曲子。
沐挽裳席地而坐,低垂眉眼,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哀伤苍凉的琴音飘荡在夜空。
哥舒明灭听着那熟悉而又苍凉的琴音,神色稍有异动,不知道此女同沁水婆婆是何关系?
这首曲子,哥舒蘅也是听过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弹奏,难怪她会前来找沁水婆婆,看来两个人的渊源还是很深的。
一曲毕,哥舒明灭赞道:“儿媳应是自幼便学习抚琴,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不会弹得如此意境深远。”
“回父皇,家母擅琴音,衍儿五岁开始抚琴,音律深远只能够说粗通而已。”
此女怀才而不自傲,凡事隐忍,对这个儿媳很满意,这一次蘅王没有看走眼。
“不知儿媳与沁水婆婆是何关系?”
沐挽裳不知道轩辕明灭是如何得知她同沁水婆婆之间的关系,大概是那首曲子。
“沁水婆婆与家母有着很深的渊源,所谓爱屋及乌,多年前一别至今无下落。”
“儿媳不用找了,沁水婆婆已经回圣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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