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二］

    “对不起，我不应该凶你的，我睡着了，你那样弄我很难受。”我蹲到她面前道歉。

    惠子没有眼泪，但很委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惠子低低的问我。

    “我讨厌你我还跟你来这里啊，我只是不喜欢别人那样吵醒我，你可以把我叫醒我是不会生气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调皮？”她的脸色好看多了。

    我们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哪里有资格生气？就像梅子告诉我她毕业不回来要在长沙工作一样，伤心和生气是两码子事。

    “是有点，不过那才是你本来该有的样子，你这样其实没有调皮时可爱。”我笑着说。我知道，开心的孩子都这样，我就没有她这样的天真，因为我的童年并不能说是完全快乐的。

    其实我对惠子说了谎，她这样嘟个小嘴其实我觉得更可爱，我承认我有种忍不住想捏她的脸一把的冲动。

    “其实那些都是我努力装出来的，但是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我是真的很开心，我以前从来没有那样开心过。”

    “你装出来的？”我不敢相信天真还能装得出来。

    其实惠子那不是天真，只是她是幸福的笑着而己，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从见我的第一眼她才拥有的笑容。是的，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认真的注意过她。当然，这些只是我现在写这些的时候感觉出来的，那时年少的我对幸福的感悟没有那么深，我也没有觉得我能给她带去那么多幸福的东西。

    “我已经忘记我爸爸长什么样了，我五岁的时候他就死了，后来我妈改嫁了，我后爸也在前年喝醉酒让车撞死了，他死后我妈就去了上海，丢下一个人和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她每个月虽然都给我们打生活惠，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她是爱我的。”

    惠子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欺骗，“那你也还有爷爷奶奶啊！”

    “我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现在有个爷爷是弟弟的，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其实最疼我的人我说怕你不信，是我后爸，所以他一死，我什么都没有了，读都没读的了。”惠子说这些给我听的时候竟然是笑的，只是笑里带着苦涩，也许她是认命了。

    “所以你年纪轻轻的就在社会上混？我这样说你别不爱听啊，我第一感觉你真不是什么好女孩。”

    “我要跟你说我爷爷，不是，是我弟弟的那个爷爷她想那个我你信吗？他在家我都不敢洗澡。”惠子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能相信，但惠子的眼神里还是没有欺骗。

    “其实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他也对我有那种心思，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有点乱。”我说。“竟然你都承认他是你男朋友那………”我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解释那种思想，我说的惠子的思想。

    “那什么？”惠子似乎不在乎和我聊这个话题。

    “他是你男朋友那他想吻下你总不能说他那个想那个你吧。”

    “你不会懂的，他要的不止是吻下我，而我最多只能接受他吻我，我不喜欢他，我不能给的再多了。”惠子说。

    “你不喜欢他他还能是你男朋友？”

    “所以说你不会懂的。”

    “可以慢慢解释的。”我用眼神告诉她我认真在听。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没有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男人，你和我说话看着我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我的眼睛而不是胸，就连你的朋友看我时的眼神和其它男人都一样。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个能保护我的男朋友，但是危险却偏偏来自我觉得能保护我的人。懂了吗？你不懂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不懂，你不喜欢他你竟然承认他是你男朋友，我说的是这个。”

    “我要不承认他是我男朋友那么我就会承受更大的风险，我现在只要防着他，不用再防着他的那些朋友们。大家都知道我是他女朋友了就不会想着欺负我了。”

    “你很有心机。”我直言。

    “你要觉得这也是心机那就是心机吧，我只是要保护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要害别人，包括伤害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我只是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我最爱的人，而且这是能让我幸福的最后一点资本了不是吗？”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人能保护她，她却要在这复杂的社会求中生存，而且她并没有破罐子破摔。所以，她是一个好女孩。

    “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这些，也谢谢你送我回家，你是第一个知道要保护我，送我回家的人，告诉你一件事，遇见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了。”惠子笑着向我伸手。

    “所以我很荣幸，你是我上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很愿意跟她握手了，在我听完她的故事后。

    “是真的吗？你愿意把我当朋友了？”她突然变的像我那天晚上送她回家时那样开心。

    我告诉她我可以把她当朋友，但并不代表她朋友也是我朋友，我不喜欢在社会上混的人。

    “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有你一个就够了，其实你送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你很讨厌我抽烟。”

    “那是你的事，我说过的你朋友不是我朋友，你也不要把我介绍给你朋友，你要跟我一起玩就别带你朋友一起。”我继续仰躺下来看着天空说。

    “嗯，我知道了。”惠子也趴下来双手托起自己的脸看着我笑着说。

    我转过身去。

    看我没有理她的意思，惠子拿起我的那本日记在纸上写着什么，当我看到时想拿过来看她的字写的怎么样。

    我交友的潜规则里有一条就是字要写的好，虽然不包括梅子，对了，梅子也不是我朋友啊。

    看到我要拿笔记本，惠子死活不肯给我，抱的紧紧的。最后抢不过我就把那张纸撕了才还给我。放在平时我肯定发火了，没有人敢撕我的书。但我竟然没有生气，她是个可怜的小女孩。

    “你写的什么那么神秘。”

    “秘密。”惠子在把纸撕的粉碎丢下坎后笑着回答我说。

    “你跟我还有秘密？”

    “当然，新的，等我想告诉你了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只是想看你字写的怎么样。”

    “那我重新给你写。”

    然后，惠子趴下来认真的一笔一划地写着她自己的名字。我为了看清她的落笔和力度就凑了上去。我们的头几乎对撞到了一起。

    惠子已经是半走光状态了，她那样趴在草地上，她的胸已经被她的身体压变型了，而且我这个角度的视线刚才能够穿过她的衣领看到里面的风景，她的文胸已经包不住她那丰满的**。我不敢多看，脸红的把视线移开了，我不是故意的。

    还好惠子并没有注意这些，认真的一笔一划写着她自己的名字，还有我的。写好后拿给我看，并很自信。

    “60分。”我看后说，比起其它人她确实写的不错，够做我朋友了，但要和我比，她还差的很远，我更加相信她也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孩子了，只是因为家庭变故，最后成了泡影，这点，也许我比她幸运那么一点点。

    “啊，才60分，你写有多好？”惠子怕是我给她的还有水分。

    “呐，我教你写好你自己的艺术签名！看好了。”

    在我给她设计完她自己签名之后她服了，黏着我要我教她。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林海在找我，挂掉电话后我跟她说我要走了。

    惠子没有留我，只是拿着我手机呼了一个号码，在走出草坪的时候那边回电话后说她去找她朋友。

    “不是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了啦，是我的一个玩的最好的姐妹。”惠子给我解释说，其实她不用给我解释的。

    其实，那张纸虽然她撕掉了，可是痕迹还有。

    “惠子喜欢阿墨”反光后的日记里隐隐约约显现着几个很用力的字痕，我也是晚上回到家后晚上写字偶尔发现的。

    我该怎么拒绝她？我想了一个晚上。

    我回到忆柔网吧时林海坐在二楼包厢里吞云吐雾像个火车头似的不停的从嘴里鼻孔里冒烟，那烟味能把人给熏死了，我越来越讨厌这种味道了。

    “我去你家找你你没在家，下来上网也没看到你。”林海说。

    “你和阿莲吵架了？”我看他的脸色很差。而且还抽那么多烟，忧伤的男人总喜欢叼着烟，小说看多了的我是那么觉得的。

    “我下来打点证明的，过两天我就下广东去了。”林海把一大堆证明放桌子上跟我说，似乎是在向我表示他下去的决心。

    他拒绝跟我聊阿莲。

    “阿莲舍得你出去？”

    “我不去我在这里等死啊，我没有你那么有钱，你不上班也有工资拿，我要呆在家里就天天跟我爸去搬砖哪里有出路？拿什么娶媳妇？”

    “梅子还半个月过生日，你先下去吧，我到时候去长沙陪她，如果她愿意让我出去我到时候直接从长沙下去找你。”我也很想出去，可是我知道梅子应该不会让我出去的。林海要走了我一个朋友也没了。

    既然不想跟我聊阿莲，那就算了。

    林海走的那天阿莲没有来送他，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想去问为什么。

    “到那边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想跟家里人说的也跟我打电话我去跟你说。”林海上车的时候我只是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千言万语，珍重。

    “嗯，我去打头阵，好了再叫你。”林海笑着挥手说。

    我目送着林海的车消失在路上，心情有点失落，我最好的朋友就那样离开我身边了，我知道，他会离开我很久的。

    “林海走了。”我打电话给梅子说。

    “他真的走了啊，发神经了他，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还出去。”

    “我怎么知道？他好像跟阿莲吵架了。”

    “那你呢？你怎么不发神经？”梅子笑我。

    “我要和他走了你不会生气吗？”

    “你说呢？知道我会生气就好！”

    “我会闷死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闲下来之后还能做什么了。

    “你不是会上网的吗？怎么会闷死？”

    “林海都走了，我和谁上网去？”

    “要不然我去陪你一会会？不过你得先让我知道我怎么才能从网上找到你。我最多只能陪你半个小时，下午还得去上班。”

    梅子竟然会说上网陪我，真没想到。我在把林海的QQ帐号和密码告诉梅子后往网吧走。没有多久就看到林海的QQ上线了，我知道是梅子。便打了声招呼。

    “疼你一辈子是什么意思？你就拿这网名到处骗人家女孩子的？”梅子问我。

    “那也得有人愿意让我疼好不好？”

    “也对，好吧，暂时相信你。我看上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也别玩的太入迷了。我可是不会上网的，还是我说话别人给我打的字。”

    “哟，在长沙混的不错啊，都请秘书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害我午觉都没得睡，你要负责的我跟你说，今天的事我记小本本上了，回去再找你算账。”

    “你生日我去长沙看你好不好？用不着过年。”我问。

    “随便你咯，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答应我了？”

    “脚长你身上，你要来我还绑着你不让你来啊，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我不能请假陪你玩，你可能只能看到我一眼。”

    “够了。”

    “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别玩太晚了。”

    今天阳光明媚，我坐在后院父亲的摇椅上闭着眼睛闻着书香，席慕容的散文总能让我如身临其境。我不爱看武侠小说，唯爱散文和散文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惠子问我在哪里，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秘密。”

    我说我在家。

    “下来，我找你有事，我在上次这里等你。”

    “什么事？”我想和她保持距离。一种不让她受到伤害的距离。我知道虽然很难把控，但是我会尽力，只因为她的身世，我做不到直接拒绝她。

    “我请你吃饭。”

    “就你那点钱你还请我吃饭。”

    “心疼我没钱那就下来请我吃饭咯。”

    “改天行吗？”我问，因为还有几天梅子生日，我到时候再出去准备些远行的东西。

    “不嘛，就今天，我真的找你有事帮忙，你不是都答应做我朋友了的吗？”惠子开始撒娇。

    “好。”她也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我下车时她也看到我了，然后站在那里向我招手，她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太远，我以为是她上次的龙霞。

    “小舅，怎么是你。”还没有等我看清女孩。小语竟然先叫住了我。

    我们三个人同时惊讶，惠子在确定我是小语亲舅舅后躺地上打滚仰天大笑起来，任凭小语怎么踹她揉捏她都无济于事。我大概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不敢太肯定。

    笑够后我让她去洗脸，我问小语什么情况？小语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小语说惠子要她过来给惠子把把关的，她也不知道惠子说的男孩是我。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她那叫什么狗屁男朋友，我懒得说她们的，她自己也没看好，所以才叫我来的。”我以为小语会骗我说惠子没有男朋友的，但小语没有。

    我跟小语说这事她别掺和。

    “我不掺和，不过小舅她真是个好女孩。你是我小舅我不敢瞒你。她算半个孤儿，没人疼也没人爱的，她告诉我说你很心疼她的，你别看她平时哒哒咧咧的，她很懂事没什么坏心眼也很心疼人，一起久了你就知道了。”

    小语还是替惠子说了一大堆的好话。不过她说的我几乎算是认同，除了惠子男朋友的事。

    惠子回来小语给她梳子把头发梳好就走了，惠子没有留她。

    “你要我下来做什么？”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请你吃饭。”

    “你有几个钱拿来我看看？”

    惠子把自己的裤兜里的钱全部拿出来放到我的腿上，我数了数后直接放进我口袋里，然后站了起来走了。惠子竟然没有抢，也没问，只是在我身边跟着。

    “你就这点钱你请我吃饭？”我把钱放回她上衣口袋说。

    “我说了你心疼我那就你请我吃饭！”惠子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

    “然后你妈给你生活费了再请回去？”我觉得她是要用这种方法循环下去。

    “不了，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再还你。”惠子笑的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惠子还是忍不住问我刚才小语是不是把她卖了。

    “她跟我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还有呢？”显然不是惠子想从我口中知道的，我也知道。

    “所以你觉得她会卖你吗？如果你觉得她都出会卖你，你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和我在一起我会不会把你给卖了，有你那么不相信朋友的吗？”我提醒她和我做朋友是有风险的，刚才我拿她钱时已经提示过她了。

    “你又不是坏人。”

    “你才跟我一起玩几天？你就知道我不是坏人了？”我知道她身世后我是不会欺负她欺骗她更不会伤害她，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伤害。

    “坏人才不会送我回家呢，坏人也不会取那么好听的网名！”

    “那坏人要把坏人两字写脸上才叫坏人啊？小小年纪别太天真了，你不是很会保护自己的吗。”

    “现在我有你保护我了啊！”

    “你的男朋友他才应该保护你，我是义务，他是责任知道吗？”

    “你真没劲，又说他。”惠子嘟着个嘴不再说话。

    惠子没有抢着去买单，我也不忍心她母亲给她的那点生活费全耗在我身上，我刚才数过，并没有多少。

    我手头还算宽裕，存折里有几万块钱，我有工作能挣钱养活自己。也许，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就想过用另一种方式来尝还我了吧。

    因为要送她去她姨网吧，我也顺带帮她姨点了份快餐让她拿去给她姨。

    “阿墨请的客。”惠子把吃的给她姨说，然后进去上网去了。

    我今天没有打算上网，把她送到这里算是完成任务。林海已经下去打工了，我借他电脑开了一下QQ，看林海没有给我留言就下了。

    走到门口老板娘递了把椅子给我让我坐会，说有几句话跟我说有件事让我帮忙，看她眼神我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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