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几转,然后嘎然而止。来的奇,去的怪。
柳城中倾听笛声的人,有的人微微松了一口气,有的人心中暗藏着些许遗憾,有的人却暗藏些许的希冀,有的人则带着诸多的不解迷惘。
松了一口气的,是站在雪地里不敢动的滕戡,是在西面高楼上死守的纪山军的滕戣、马勥,当然还有与他们在一起的縻胜。其中,縻胜对此最烦,先前在小山丘上,明明占尽优势,结果出来一个吹笛的,扰的他施展不开手脚,虽不致命,却却处处受限,憋屈的厉害,现在再听到笛音,心中忍不住有些发憷。
心中暗藏着些许遗憾的,有吴用、晁盖、有三阮、刘唐,当然也有柳城中,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其他梁山人马。
暗藏些许希冀的,是晁盖,也是田虎、方腊等人。晁盖希望公孙胜多杀对方几个人,好给梁山人马解解压;而田虎、方腊等人那些许的希冀是因为笛声嘎然而止,让他们产生了一点希望,他们希望王寅三人杀了公孙胜,哪怕这希冀很渺茫。
但是,他们不知道,王寅等人已经凌乱在风中,带着诸多的不解。
先前的战斗,很明显,吹笛之人占尽了优势,甚至可以说,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三个人杀死,可是对方没有,只是感觉吹笛子吹累了,或者吹笛子的雅兴被打扰了,兴致阑珊地收起了笛子,然后并没有怪罪这些打扰他的人,挥一挥衣袖,连雪花都不带走一片,就那样潇洒地走了。
飞虎大将军张威,飞云大将军苟正此时才慢慢缓了过来,看着呆呆坐在雪地上的王寅,道:“人呢?”
王寅叹了一口气,慢慢起身,将锤子和钻头都收尽身边的帆布包里,身子有些佝偻,感觉有些苍老,有些气力不足。
张威以为王寅用力过度,急忙过来搀扶住,道:“你杀了那人?”
王寅摇头,叹声道:“此生,我们恐怕杀不了他。”
“公孙胜而已。”
王寅摇头,道:“你们不知道…不知道…”
苟正见状,好奇道:“不知道什么?”
王寅顿了顿,道:“我刻完了,你们知道吗,我刻完了那个人的墓碑。”
张威和苟正来了兴趣,王寅刻完的碑,十有八九,都死了,眼下唯一活着的,是花荣,但那是花荣运气好,乱箭在碑上刻了一点,偏偏将一个对的字,改成了错别字,不然早死了。
可是,这次王寅刻完了碑,那么公孙胜理应死了。
“但是那个碑石…就在我的面前…风化成沙子了。”
张威和苟正知道,那可是真正的花岗岩,怎么可能风化?但,他们相信王寅说的是真的。
“你说他既然能杀我们,为何不杀?”
“因为不屑吧。”
苟正摇头,道:“我觉的是他不想参与进来,就像前世一样,他数次离开梁山,最后就没有参加讨伐我们的大战一样,他是修道之人,不想在参与这种俗事,还有可能,他不能杀生!”
王寅和张威也只能这样想,因为这样想,他们心里稍微能好受一点。
“走,去西面。”
张威化成白虎,载着王寅,向西面而行。
哪里,有三阮正在与滕戣、马勥、縻胜对峙,正想着如何破阵,但他们不知道,蔡京已经派人来围剿他们了。
吴用知道,但是没有办法通知三阮。
蔡京知道合围很快就能完成,但他现在更关心失去踪迹的朱武,还有,王庆没有移动的那个拼图——千湖。
千湖,顾名思义是一千个湖。
但是柳城的千湖不是一千个湖,而是一千个小小的水洼,天旱的时候,随时可能不见,但雨水稍微充足的时候,就成了大大小小的小水洼。
雨后天晴的时候,站在柳城的高处眺望,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洼确实如千颗珍珠散落在哪里,映照着阳光,极美。
在不知是那个朝代的那个不是很出名的才子看到了这一景象,灵感迸发,写了一篇《千湖记》,至此这千湖之名才被传送开来,柳城人也就把这些大大小小的水洼叫成了千湖。
后来,随着柳城的扩建、改建,原本的水洼,被高楼大厦占一部分,被城市中心公园占了一部分,然后政府将这些小的水洼挖成了一个大湖,但名字依旧叫千湖。
风雪长街,化成白虎的陈达在朱武的指示下,走的极快,穿街过巷,再没有遇到那种走来走去还在原地的怪事。
“刚才那个闪电,好厉害,差点劈死那个穿风衣的家伙了。”
朱武笑着摇头,道:“劈不死的,太远了,再说,原本就没打算往死劈人。”
“为什么?”
朱武摆摆手,道:“就是不想杀人而已。”
陈达不甘道:“可惜,没能趁机杀了那个人。”
朱武呵呵笑了起来,道:“还好你没过去。”
“怎么了?”
朱武道:“那个闪电只能施展两次,在你醒来之前,就施展过一次了。”
陈达啊地叫了一声,道:“这么说,我们是死里逃生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